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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再顺着线条往下看,腰部线条紧致而利落,双腿线条尤为修长笔直。
  林见山静默坐着,目光锁定在屏风后的萧韫身上,眼睛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许久都无法将视线挪开,哪怕半分。
  恶心,成天就知道出卖色相勾引人。
  只可惜,他才不好男色。
  萧韫从屏风里走出来,周身萦绕着温热清香的水汽。
  他的头发微湿缕缕,粘湿了白袍。脖颈处,碧玉小珠亮得晃眼,胸襟袒露直达腰腹,露出一大片如玉的肌肤。
  林见山常年在军营里生活,见过的男人数不胜数,自然知道男人衣裳之下是什么德性,可偏偏就这萧韫,总是能以绝美的模样,让他一览风华。
  林见山不觉地咽了一口气。
  萧韫见到林见山,先是一愣,拢紧衣袍,手中正在擦拭头发的方巾慢了些许,却假装没见到,走向床边穿衣服。
  林见山率先开口:“怎么?本王在此,你不行礼?”
  “如此狼狈,衣衫不整,让王爷见笑。我还是把衣服穿上,免得外界总是谣传,是我勾引了王爷。”
  “你还知道是你?”林见山站起身,步步走向他,“你可知道话本?”
  “哦?您说的是《状元娇柔,禁欲王爷狠狠爱》这本话本吗?还是《一夜贪欢:王爷轻点宠》这本?这两本都没写到大结局。”
  “你终于承认,这当真是你写的?”
  “王爷说笑了,以萧某之学,最是看不上这种男欢女爱的本子,有辱斯文。”
  萧韫微微歪了下头,目光随意流转间,手指穿过发丝,轻轻一撩,发丝便似有了生命,乖巧扬起,在空中勾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林见山的目光追随着萧韫扬起的发丝移动,最终,定格在萧韫那张被水汽氤氲而清透水润的脸庞。
  成日这幅骚狐狸样儿,给谁看?
  林见山的喉结再次动了下,他伸出一根手指,撩开萧韫拢好的衣襟,见碧玉小珠还在。
  “你作甚?”萧韫侧开身子,护住脖子,后退一步,“王爷尊贵,想要什么东西得不到呢?我只有这么一颗小玉,何必夺人所爱。”
  “说说,为何是你心爱之人留下的?”
  “无可奉告。”
  林见山恼怒了,拽住他的手臂,拉到自己面前,捏住他的下颌,“本王跟你好好说话的时候,只管回答。”
  萧韫浅褐色的眸子泛着水光,沉默不语。
  林见山的眼神凶狠了几分,手上的劲儿加重:“信不信我杀了你?”
  萧韫身子猛地颤抖了一下,就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直直地望着林见山。
  “坊间传闻,你先前如此针对本王,全是你爱我爱得入骨,一往情深。本王问你,你可喜欢本王?”
  萧韫扯开他的手,连忙后退,当即否认:“不是,我未曾喜欢你。”
  萧韫的视线变得飘忽不定起来,往日里那最是能够洞察人心的眼睛,此刻竟多了几分显而易见的慌张失措。
  “众人传谣,你我敌对,全是为了掩盖这段可歌可泣的虐恋情深?你可知道?”
  林见山再次抓住萧韫的手臂,步步逼问,语气重了几分:“你对本王用情至深,何以见得?”
  “胡说,不过是坊间传闻,王爷何必当真?”
  萧韫竭力否认,想要逃离林见山的束缚,却无力反抗,认命地垂下眼帘,不敢直视林见山。
  直至热意翻涌,相触的肌肤滚烫,他才淡淡掀起眼皮,偷窥林见山一眼,却被林见山捉了个正着。
  林见山慢慢贴近,与之对视。直觉告诉他,萧韫的眼神不对劲。
  萧韫这般掩盖自己的慌乱,竭力否认自己喜欢他,种种迹象,很难不是喜欢他。
  欲擒故纵。
  萧韫耍的好手段,藏得真深,他可算注意到了。萧韫果真喜欢他!
  难怪这么多年来,一直针对他。
  难怪藏了他的碧玉小珠,不肯说实话。
  这眼神,骗不了人。
  不过,他才不稀罕。
  “倒是王爷,三番两次前来找我,该不会是……别有用心?”
  萧韫嘴角勾起一抹艳丽的笑,那笑容在黯淡的光线里,宛如一朵盛开在暗夜中的娇艳玫瑰。
  他的掌心覆盖在林见山的手背上,指尖沿着林见山的血管经脉,蜿蜒前进,直到衣袖遮掩的手臂内侧。
  林见山像是被触电般,登时甩开萧韫的手,却装得淡定,“当真不是你散播这流言?”
  “我成日困在教坊司,寸步难行。再说,这……很光彩吗?”
  林见山一时无语,恼羞成怒,掐住萧韫的后脖颈,从背后将他按在床上,一只手抽出萧韫的腰带,狠狠地抽在萧韫的背上。
  萧韫仰头,咬着下唇,发出“嘶”的一声,眼眶里噙满晶莹的泪花。
  他并不挣扎,指尖攥住被褥而逐渐泛白,耳朵瞬间红透。
  牙齿松开那片红艳的瓣唇时,他声若游丝,尾音荡起层层涟漪,“王爷好这一口?”
  话音刚落,他扯开身上的衣袍,露出纤薄的脊背,“直接打,不是更刺激?”
  林见山垂眸,这才注意到他的肩膀还有淡淡的红晕,像是刻上去的印记。
  这是……两年前,他咬下的印记?
  不可能,就这点伤口,疤痕早该消退,怎么会还会有牙印?
  这人怎么还印下来?
  这混账东西,当真是喜欢他喜欢得不行,不然怎么把这牙印还印在肩膀上?
  真是恶心玩意儿。
  林见山羞耻不已,将腰带丢在他的身上,“小狗骨头,可有可无的东西,本王放你一马。”
  萧韫回头,房间内只剩下一夜凉风,人早已不见踪影。
  萧韫拢了拢衣衫,走向窗外,得意一笑,“是我散播的,又如何?林见山,真好拿捏。”
  直到林见山离开,暗卫扶柳才推门进来,“公子,王营被他伤得很严重。”
  萧韫从柜子取出一包丹药,“那日他做得很好,难为他了。林见山看他不顺眼,没杀他是我们的万幸。看来,我还是高估在林见山心目中的价值。”
  “林见山疑心得很,怕是与公子您虚以委蛇。”
  “虚以委蛇也好,真情实意也罢。大旱望云霓,能脱离困境才是好的。这药烈得很,给王营吃下,七天一次,让他近日不必为我烦心,好好照顾自己。”
  扶柳:“是。”
  “还有,林见山身边那个神出鬼没的高手,你小心点。”
  扶柳再次应了一声,退出房间。
  经过这几天的调查,一啸始终没有找到那个撰写这个话本的人,更找不到这段孽缘流言的源头。
  皇帝恩赐的妾侍聘礼已送来,只有一身红衣,一支玉簪,一双红靴。
  黄道吉日即将到来,该纳萧韫入王府。
  林见山满脸阴雨,反复览阅一啸的探信,眉头皱紧,念珠转得飞快。
  归根到底,定是教坊司的人胡说八道。
  可他现无法大张旗鼓,前去找教坊司的人兴师问罪。
  一来没有证据,二来贸然前往教坊司抓人,陛下竟然会怀疑他先前所说的那个谎言。
  于是,林见山让刑部以教坊司窝藏通缉犯为理由,抓了教坊司不少人。
  尤其是老鸨,她每次都在场,林见山不由得怀疑是老鸨乱说。
  教坊司之内,人心惶惶,大家都不知道刑部为什么要在教坊司抓这么多人。
  阴暗的大牢里,林见山坐在高位之上,喝着一口闲茶:“本王有言在先,那日之事若是传出半句,你们难逃其咎。”
  老鸨:“冤枉啊,王爷,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不清楚。再者,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老奴千方百计,叮嘱教坊司众人不许泄露半句,大家也知道王爷您的手段,我们哪敢乱说。”
  “三天,”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碧玉念珠在指尖流转,发出清脆的珮鸣声,“找到罪魁祸首,否则统统送入军营,你们的好日子到头。”
  众人一听,连连跪趴在地上求饶。
  教坊司已经是罪人奴妓最好的去处,若是去军营,指不定被那些将士们折磨得生不如死。
  “若是随便找个人搪塞本王……”
  老鸨吓得直哭,连连应和:“不敢不敢,老奴一定竭尽全力。”
  老鸨等人调查了几日,毫无头绪,急得团团转,打算随便找个人顶罪。
  可萧韫一脸云淡风轻,望着一楼大厅。
  这时,有个小倌指着楼上的萧韫:“妈妈,肯定是萧韫说出去的,你看,就他一个人没事,而且听说皇上还把他赐给宸王,要不我们把罪名推给他。”
  “可以,反正他是王爷的人。”
  “妈妈你想想,这件事情传了出去之后,只有他一个人获利,王家公子都被打得起不了床,王家肯定也要找咱们算账。”
  “都怪萧韫,王爷才会怪罪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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