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挽天倾 第1706节
说着,轻轻拥着元春。
元春恍若翠羽的秀眉之下,那双水润莹莹的美眸眨了眨,轻声说道:“珩弟伱说,然后怎么了?”
贾珩默然片刻,斟酌着言辞道:“我瞧她的意思,倒是对我有些……有些情愫。”
说到最后,声音也有一些异样。
元春:“……”
旋即,芳心羞恼不胜,丰丽脸颊羞红如霞,眉眼绮韵流淌,似有些恼怒道:“哪个少女不怀春,谁让珩弟这么招人喜欢?”
她现在还记得,当初她就是给鬼迷心窍了一样,宁愿出家也要和他长相厮守,这二年倒是乐在其中,感慨当初坚定。
谁曾想三妹妹也…
贾珩轻轻扶住元春的丰腴腰肢,故地重游,倦鸟归林,只觉温润不胜,轻声说道:“我也不知怎么办,这不是问你这个当姐的。”
元春还真是探春的亲姐姐。
元春娇躯颤栗了下,丰美、明艳的玉容两侧泛起绮丽红晕,低声说道:“珩弟,我…我也管不了她的,三妹妹她向来有主见的。”
贾珩轻轻拉过元春的手,低声道:“那我怎么办?”
元春白腻玉容滚烫如火,愈见丰艳雍美,额前垂下的一缕青丝随风扬起,樱颗贝齿咬着粉唇,声音已经飘忽不定,七上八下,道:“船到桥头自然直,珩弟…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她自己现在都这样了,还能有什么立场去管三妹妹?
到时三妹妹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她也无可辩驳。
贾珩温声道:“那好吧。”
两人相拥在一起,耳鬓厮磨着,此刻正是二月时节,庭院中春雨飞扬,柳丝轻舞,枝叶婆娑。
……
……
及至近晌时分,春雨稍住,屋檐上雨水哗啦啦流淌,落在青砖上,漉漉而浸,天穹明净如洗。
贾珩拥住绵软如一团泥的丽人,凝眸说道:“大姐姐,好了,都晌午了。”
此刻,元春脸蛋儿绮艳明丽,美眸睁开一线,额头汗津津的,声音多少有些酥软、娇媚,嗔怪道:“珩弟,成天就知道胡闹。”
贾珩道:“大姐姐,等会儿,咱们该吃饭了。”
“让抱琴准备点儿热水,洗个澡,身上黏糊糊的,不得劲。”元春容色明丽,柔声说道。
“嗯,那我掀起来。”贾珩轻轻应了一声,目光温煦几分,然后找来衣裳。
两天赶路的风尘仆仆,在元春的一江春水中柔波荡漾,渐渐得以恢复元气。
贾珩起得身来,出了厢房,站在廊檐下,深深吸了一口气。
不大一会儿,陈潇从抄手游廊过来,面色淡漠,说道:“刚刚去金陵锦衣府搜集而来的战报,北静王那边儿已经歼灭了逃亡之敌,击毙刘香,全军返回台湾。”
贾珩伸手接过军报,垂眸阅览片刻,道:“刘香既死,台湾大安,海师筹建以后,就可护航商船,至于台湾抚治事宜,只能等我回京以后了。”
回京之后,肯定要讨论设省开府诸事,以及移民等事。
这也是崇平帝急召他回京的缘由之一,他作为许多事务的具体经办人,无他在朝中,军机处和内阁还真的无法进行下一步推演策略。
而女真似乎又派出了使者求和。
陈潇好奇问道:“你今个儿去见师姐,师姐她给你说什么?”
贾珩轻声说道:“其实,也没说什么,就是给我说了一下山东的事儿,让我提防一下。”
至于一些莫名奇妙的事儿,就不好与潇潇说了。
陈潇目光带着几许审视地打量了贾珩一眼,轻声说道:“就这些?”
“还能有什么?这么短的时间。”贾珩说道。
陈潇道:“足够你几个来回了。”
贾珩:“……”
拉过少女的素手,拥入怀中,轻声说道:“潇潇,你说话得凭良心,哪次不是……”
陈潇挣脱了下那少年,说道:“别胡闹,一身的脂粉气。”
贾珩默然片刻,道:“其实你师姐,人其实还不错。”
顾若清应该算比较有气节的,只是性情清高,不愿谄媚于世俗。
倒也不是那种在信息高度发达的社会中,因为看到了不属于自己本身阶层的生活,就不管自己配不配得上,认不清自己,成天许愿。
而且顾若清本身具备一定的生产性才艺,而非旅游、烘焙、摄影、插花四件套,全部是不能创造生产价值的消费性才艺,妥妥的有毒资产。
“又看上了?”陈潇秀眉挑了挑,清眸闪烁了下,没好气道。
贾珩:“……”
转眸看向那少女,伸手捏了捏少女的清冷的脸蛋儿,低声说道:“你成什么呢,我能看上她?”
陈潇轻轻打开贾珩的手,清丽、明媚的玉颜上现出几许清冷之色,明眸闪了闪,说道:“别看上看不上了,现在说这些话,不怕将来打脸。”
贾珩:“……”
陈潇岔开话题,问道:“咱们是明天走?”
贾珩点了点头,轻声道:“就明天走,晋阳和节儿先在这儿待着,我们骑快马,与婵月一同赶上船队。”
陈潇想了想,说道:“那也好,一直在这儿耽搁也不是事儿。”
这会儿,元春的丫鬟抱琴,近前唤道:“大爷,大姑娘唤你过去洗个澡。”
贾珩轻声道:“我过去也洗个澡。”
是得洗个澡,潇潇都嫌弃了,而后也不多言,前往元春屋里沐浴更衣。
第1213章 严以柳:她的命怎么就这般苦呢?(
午后时分,茶楼二楼
春雨已住,草木一新,但天空乌云仍然阴郁不散,而街道之上的行人稀稀落落,手里的油纸伞一把把撑将起来,往来在积水横流的青石板街道上。
贾珩这会儿,沿着几层木质楼梯向上而行,在一个嬷嬷的引领下,来到一座厢房之前,抬眸看向那一袭青裙,倚窗而望的花信少妇,行至近前,道:“王妃久等了。”
魏王妃严以柳此刻坐在靠窗位置,头上并未戴斗笠面纱,乌青秀郁的头发挽成的雍美云髻之下,那张英丽、明媚的脸蛋儿丰润、明媚,轻轻转将过来,声音清澈中不乏清越、明澈,说道:“子钰,我也没有等多久的。”
其实,她已经从顾先生那里得知自己膝下无子嗣的真正缘由,不过,既约了人,也不好爽约不至,索性见一见就是了。
贾珩抬眸看向严以柳,打量片刻,少女线条硬朗,原本似有英侠、坚毅之气的眉眼,隐约笼着一层郁郁之意。
严以柳细眉之下,目光莹莹如水,轻声说着,看着不远处的绣墩,温声说道:“子钰,那边儿坐。”
贾珩道了一声谢,柔声说道:“王妃,可曾用过午饭?”
严以柳清声道:“先前用过了,子钰如是饿了,桌子上有茶点,可以用一些。”
说来也奇,不知为何,与眼前少年交谈,竟有一种多日不见的故友感觉。
贾珩笑了笑,说道:“这会儿的确有些饿了。”
说着,拿起一块儿茶点,小口食用着。
严以柳则是面色愕然了下,旋即,静静地看向那少年,英丽眉眼略微有些恍惚失神。
贾珩吃了两块儿茶点,然后喝了一口香茗,压了压甜腻之意,温声道:“王妃,先前不是说有事儿相询?”
严以柳轻声道:“现在其实已经无事了。”
想起这一年来,自己病急乱投医,四处延医问药的心酸,结果却是那人的缘故,她心头却有些荒谬和悲凉。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就好像千夫所指一般,全部成了她的错漏?
贾珩怔了一下,看向玉容怔怔失神的丽人,温声道:“王妃,有事不妨直言,我与魏王既是郎舅,也曾在一块儿共过事,但凡能够帮忙的,定然出手相助。”
“其实也没什么事儿了,方才已经处理了。”严以柳轻声说着,目光莹莹地看向那少年,忽而眸光中见着一抹古怪,说道:“子钰嘴角。”
这样威震天下,战功赫赫的少年勋贵,吃过点心,嘴角竟有一些糕点渣子。
贾珩闻言,拿过一方帕子擦了擦嘴角,毫不在意地轻笑了下,说道:“王妃,是在下失礼了。”
魏王妃严以柳清眸莹润地看向那气质洒然的少年,低声道:“一家人,无需客气。”
贾珩闻言,暗道,原以为有些木讷、呆板,不想还是有几许灵动气韵,或者说终究没有嫁人多久,也就十七八岁,却被婚姻生活硬生生地逼成了一个难得笑颜的怨妇。
许是两人开局谈话气氛放松,魏王妃严以柳弯弯秀眉之下,眸光盈盈如水地看向那少年,好奇问道:“子钰不是护送母后北返,现在怎么又去而复返?”
贾珩道:“小郡主那边儿有些事儿要回来,明天就准备返京。”
他都不好说晋阳那边儿事儿。
严以柳想了想,目光闪烁,讶异说道:“小郡主她这会儿也在公主府?”
贾珩道:“对,明天我们又要回去了,京中圣上下了圣旨,正在催促我快点儿返京。”
严以柳点了点头,目中现出激赏之意,柔声说道:“朝中诸般大政是离不开子钰,近日我看邸报说,女真已经派出使者向朝廷乞和,如无子钰去岁打服了他们,女真也不会进京乞降的。”
眼前少年允文允武,几有安邦济世之才,父亲的确是多有不及的。
贾珩端起茶盅,轻轻抿了一口茶,轻笑了下,说道:“王妃过誉了。”
严以柳默然了下,忽而说道:“子钰,父亲他这几年……”
贾珩抬眸看向眉眼明媚的丽人,稍稍截断了话头儿,轻声说道:“王妃,朝堂政见不同归政见不同,但并不会牵连到子孙辈,毕竟宁国府与南安郡王府,虽有龃龉,但也是几代的世交。”
严以柳对上那沉静、温润的目光,心神也有几许惊讶,低声道:“子钰所言甚是,不管如何,那些朝堂上的争执,终究还是为了大汉社稷的。”
这或许就是宰执胸怀吧,书上所言有鲸吞宇宙之志,包吐天下之机,是为英雄也。
眼前的少年无疑是这样的英雄。
少女心头不禁胡思乱想着。
贾珩稍稍岔开话题,目光打量着对面眉眼英丽的少女,说道:“王妃,先前是要自己出手教训那些人吧?”
严以柳正在思量着贾珩所言,闻听询问,那英丽、明媚的眉眼之间笼起气韵,轻声道:“那些人仗势欺人,我先前原有出手教训他们的意思。”
贾珩轻笑了下,道:“我先前就看出来了,王妃如是披挂上阵,纵然说是女将军也有人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