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曾经他以为,林熹这辈子都会和段明轩羁绊不断。
可她现在却对他说不离不弃。
段易珩转过头,回应道:“我看你朋友圈,有很多滑雪的视频,今年冬天,我们一起去?”
林熹忙不迭捂住他的嘴:“想什么呢?”
段易珩握住她手腕,眉头轻皱:“你不想跟我一起去?”
“是我想不想跟你一起去的问题吗?”林熹哼了声,“今年是你第一年接手银帆,年下有多忙,你不会不知道吧?”
段易珩笑道:“陪你去国外滑场雪还是有时间的。”
林熹摇了摇头:“从财务到集团的战略规划调整,还有维系股东董事,年底那些天,你都不一定有时间能在家里吃顿饭。”
段易珩笑着看她:“那还是我话撂早了?”
“来日方长……”林熹脱掉鞋,自然而然躺倒在他腿上,“我可以躺一下吗?”
段易珩护住她的腰,垂下眼睫:“都躺下了才问?”
“那我起来?”嘴上这么说,林熹根本动都没动。
段易珩总能被她逗笑,低头在她鼻子上亲了下,说:“你睡吧,睡着了抱你回房。”
林熹搂住段易珩的腰,疲倦地打了个哈欠。
段易珩拍着她的后背,不知过了多久,林熹睡着了。
床边的手机响起,段易珩眼疾手快按掉,他垂眸看了眼林熹,接了起来。
是家里安保室打来的,说陈白薇要借几个人用用。
对方拿不定主意,陈白薇让他给段易珩打电话。
段易珩听完,笑了笑:“她要就给她,多派两个人。”
安保队长应了声。
陈白薇知道段易珩一定会把人借给她,她也不在乎是不是被段易珩利用。
她现在就是咽不下这一口气。
将人点齐,她带着八个人,两辆车,直奔澜月府。
当然,段徵和柯予的住址也是段易珩给她的。
柯予和段徵越是不痛快,他才能越痛快。
夜深了,段易珩将林熹抱回卧室。
翌日一早,两人几乎同时起床。
梅姐早早将两人的衣服备齐,知道今天很重要,都是往端庄得体的方向整。
林熹个头不如北方女孩,但胜在比例好。
两人各自从房间出来皆是一愣,段易珩朝楼下想要邀功的梅姐瞥了眼:“不错,挺好看的。”
林熹瞧见段易珩口袋巾的颜色和自己的裙装如出一辙,便知梅姐费了心思。
九点二十,林熹坐上段易珩的车,跟在了老爷子的车后面往集团去。
冤家路窄,又在门口遇到了段徵和柯予。
只是段徵和柯予脸上惨白一片,着实让林熹吃了一惊。
她靠近段易珩,轻声询问:“他俩什么情况?怎么感觉涂了好多的粉底?”
刷墙似的。
第230章
他是不是该考虑求婚了
老爷子没理会两人,在登叔的搀扶下,慢吞吞进了大楼。
段易珩跟在身后,小声对林熹说:“昨晚陈白薇带人去了澜月府。”
林熹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所以,他俩是为了遮伤?”
段易珩说:“大概是。”
林熹为澜月府的物业哀悼了一声,陈白薇这么一闹,一群人都得遭殃。
进了会议室,所有人不敢看老爷子,鹌鹑似的低着头,除了赵洪波。
父子斗法,虾米遭殃。
“银帆,我已经决定交给易珩。”老爷子开口,“因私,我跟段徵已经断绝父子关系。”
底下一片哗然。
段易珩给了段徵一个眼神,段徵不情不愿地站起来。
他向董事们道了歉,又缓缓呼出一口气。
为了安琪,他必须这么做。
段徵和柯予对视了眼,说:“我跟柯予——”
“我跟段总的事情是真的。”柯予突然打断段徵的话,“另外,我跟段总之间还有个女儿,这是我女儿柯悦可和段徵的亲子鉴定。”
柯予甩下报告书,老爷子不动如山,眼神迫人:“你要什么?”
柯予说:“我要求您重新分配遗产,否则我会将这事公诸于众,并且起诉,要求法律公正裁决。”
“公正?”段易珩笑了声,“就凭一份DNA鉴定报告就能轻易改了遗嘱?你当是过家家呢?”
柯予看向段易珩:“你不觉得你太贪心了?”
林熹也将一份文件甩在柯予面前,冷然道:“这两个字还轮不到你来说。”
柯予看了眼林熹,随后拿起文件,一目十行看完,脸色更白了。
她瞥了眼段徵,心头怒火涌起,怪不得昨晚跟他商量这事,他会不同意。
林熹接着道:“段家有继承资格的人都签过这份保密协议,如若在外有私生子女的,明确放弃任何形式的遗产继承,段叔没跟你说吗?”
“段徵。”柯予咬着牙,“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一直都很自信,自己将段徵捏在手中。
不然段徵也不会为了她和安琪做到如此地步,不曾想最后关头,他竟然还有事瞒着她。
安琪的身份就是她最后的底牌,现在竟然被这个蠢货搞砸了。
柯予从没这样后悔过。
她眼真瞎了,为什么看上这样一个窝囊废?
所有人还沉浸在柯予和段徵有一个孩子的八卦里,突然又被这猝不及防的反转惊了惊。
心想: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段徵为了转移战火,当即对段易珩横眉冷对:“段易珩,你把安琪藏哪儿了?她到底是你妹妹,才那么点大,你千万不要伤害她。”
董事们将目光转向段易珩。
柯予果然也被转移了焦点,她一把抓住林熹的手腕,质问:“安琪呢?你把安琪怎么了?我告诉你,安琪若是有事,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安琪这件事,老爷子并不知晓。
林熹察觉到老爷子的视线,拨开柯予的手,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都没见过她,又何谈藏起来?”
“你装什么傻?”柯予吼了句,“是你昨晚说的,要我和段徵在今天的董事会上承认我们的婚外情。”
“你要是想发疯就出去。”林熹学着段易珩冷淡锐利的语气,“不要随随便便给我扣帽子,有些话说出来,是需要证据的。”
已经一败涂地,柯予只有安琪这一个孩子,如果安琪出事,她也不用活了。
“够了,我已经输了。”柯予歇斯底里地吼,“我承认一切都是我做的,段徵不过是我跳跃的一枚棋子。”
“从在媒体面前公布你跟段明轩的婚事,再到陈靓怡患上精神病去银帆科技讨要说法,陈靓怡的母亲也是我收买的。”
“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柯予一字一句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和盘托出。
段徵似乎早就知道自己不过就是她向上爬的棋子,一言不发。
“我承认了一切……柯予哀求地看着林熹,“你能把安琪还给我了吗?”
段易珩问她:“你做这一切,你公公知道吗?还是说,是他的授权?”
“他不知道。”柯予没有犹豫地否认,“一切都是我个人行为。”
林熹和段易珩对视了眼,知道即便是她公公授权,柯予也不会承认。
因为郑家是她最后一个靠山。
不过这靠山也快倒了。
段易珩拿出手机看了眼,果不其然,陈白薇已经将柯予有私生女的事情捅上了热搜,人尽皆知,柯予这个郑家媳,也做不久了。
段易珩收到郑家意的信息,姐妹三人已经赶回了郑家老宅。
这一番下来,郑家分裂是板上钉钉了。
“安琪到底在哪儿?”柯予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林熹说:“我不知道你女儿在哪儿,或许,你可以打个电话回去问问。”
“她是你带走的,你怎么不知道?”柯予神色激动,“你别逼我。”
林熹还是一样的话术,段徵忽然反应过来,飞快给天虹馆打了电话。
安琪叫着“爸爸”的那一刻,段徵眼眶都红了。
“柯予。”段徵叫了声,“安琪的电话。”
柯予似乎不敢置信,直至段徵走过来将手机给她,她才跌跌撞撞往门外跑。
段徵紧随其后。
会议室里恢复了安静,老爷子敲了敲桌面:“易珩作为银帆下一任接班人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另外,我今天还带了律师,不过,律师是受秋华英女士委托过来宣布一项重要决定的,大家先听听看吧。”
林熹一愣,据她所知,段易珩的姥姥就姓秋。
她盯着段易珩,段易珩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一位三十出头的女性律师进了会议室,她对段易珩微微颔首,接着宣布:
“经银帆集团股东秋华英女士的慎重考虑,决定将名下所持股份全部无条件转让给林熹女士。秋华英女士言明是给未来外孙媳妇的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