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沈槐点头如捣蒜,忍不住抱上席玉的胳膊,泪眼汪汪道:“还是师兄好!”
席玉轻笑一声:“师兄就算再好,你心里不是也只装着你家小徒弟?”
“没有没有!”沈槐忙摇摇头,朝席玉嘿嘿笑个不停。
“师兄,我在你这里住着,四师兄不会生气叭?他要是为难小五怎么办啊!”
席玉摆摆手,“无事,我会让他回禅音观。”
第121章 说出实情
沈槐心里暗爽,强忍笑意戳戳手道:“这合适么?”
席玉抬眸望向沈槐,“有什么不合适?”
“师兄你真好!”
席玉唇角勾起,看着沈槐这副乖巧的模样,猛得想起什么来,道:“你今天与江桉是怎么回事?”
沈槐一怔,瘪瘪嘴小声道:“师兄要怪我?”
席玉一扇子甩向沈槐,“你要是想教训谁,非要在大庭广众下么?你不会找个没人的地方么?师尊怎么捡了你这个蠢东西!”
沈槐:“……”师兄生气原来是因为这个。
席玉叹口气,“若是你这次寻江桉的麻烦是与我有关,以后便不要如此。”
“江家可不是什么小门小户,你蠢成保护好自己就得了,没必要到处树敌。”
“可是师兄——”沈槐急得直跺脚。
席玉打断:“好了,少说两句吧。”
“师兄,你一定要小心江桉,要不你还是随便挑他个错处将他逐出师门吧!”沈槐神神叨叨。
席玉被他这幼稚的话逗笑,“好了不要胡言乱语,话说你反应这么大,不会是昆仑仙师跟你说了什么吧?他说我会出事?跟江桉有关?”
沈槐抿抿唇,果然瞒不过自家二师兄。
“没错,师兄,你与四师兄,可能都会折在江桉手里。”
闻言方才还漫不经心的席玉眸色一深,良久才出口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槐不敢瞒着席玉,一是他自知一切都瞒不过席玉,二是席玉前世太苦了,苦到沈槐只是单单回想起来,心就忍不住抽痛,他怕自己的遗漏会害得席玉重蹈覆辙。
沈槐自以为席玉这人很是聪明,只有让他对江桉的事重视起来,
沈槐一五一十将前世的事说与席玉听,只不过将话头推给了昆仑仙师,丝毫没有将前世裴知聿的事透露出半个字。
话毕,席玉面色苍白,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昆仑仙师就是这么说的?江桉会干出这种事?”
沈槐一脸郑重的点点头。
席玉深吸口气,不忍叫沈槐担心,强挤出一丝苦笑来,“没事的,师兄都知道了,定会有所防备,只不过这事不能被小四知道。”
沈槐忍不住眼圈一热,木讷的点点头。
席玉挥挥手命人将偏殿收拾出来,安排沈槐住下。
沈槐心累身也累,这几日因为担心席玉与自家小祖宗的事,心神不宁,如今将一切与席玉说明白,心才缓缓落定,爬上偏殿的床榻就忍不住睡过去。
沈槐是被一阵喧闹声吵醒的,门口的小弟子吵嚷着,一个接一个来寻席玉。
“师尊!师尊!你快出去!瞧瞧吧!出事了!”
沈槐迷迷糊糊的从偏殿探出头来,头顶的呆毛晃个不停。
席玉听到动静,将外袍披上便往外走去,沈槐自知出事,忙从榻上爬起来,跟在席玉身后。
席玉眉头微蹙,望向紧张兮兮的小弟子道:“出了什么事?”
小弟子还没来得及开口,钟的传讯便来了。
“席玉,速到青面峰来。”
*
席玉与沈槐忙不迭赶往青面峰,却见青面峰挤满了人。
见他们二人前来,看戏的众位弟子纷纷让出路来。
看清眼前的情形,沈槐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望向席玉。
江桉身上已经没一处好地方,身上烧焦的味道重得要死,瘫在地上已然站不起来。手脚上布满烧痕,连头发都烧焦不少。
沈槐将江桉上下打量个遍,能将他伤成这样的……
是阵。
沈槐瞥向在一旁气定神闲的白与宁,尝试替他开脱道:“你——你也找他切磋?”
白与宁不予置否。
江桉伤成这样,山下的江家已经派掌事人前来,正脸色阴沉与钟均交涉。
“宗主。”江桉垂下头,方才他被沈槐打的半死,身上的血还没干呢,转眼间就被从天而降的阵符给围住。
来势汹汹,每个都是死阵,在阵眼写上他的生辰,无法挣脱开来,元丹险些被直接废掉。
江桉在看清给自己下阵之人是白与宁时,新仇旧恨加在一块儿,不顾身上的伤欲抬起剑和白与宁拼了。
可白与宁的阵千变万化,江桉被落在多个阵眼中毫无还手之力,要不是这阵仗实在是太大,将钟均引了出来,将江桉从阵中救了出来,怕是江桉会被活活困死在里面。
“小四你!”若不是钟均亲眼所见那阵仗,他说什么也不敢相信白与宁会做出这种事来。
钟均瞥向席玉,示意席玉快点管管。
席玉朝白与宁挥挥手,示意他到自己身边来,方才还满身是刺的白与宁在见到席玉的瞬间再也控制不住,垂下发红的眸子磨磨蹭蹭往席玉身边蠕动。
席玉叹口气,将白与宁挡在身后,朝钟均道:“宗主,此事怕是有误会。”
第122章 对峙
“误会?你们云衔仙宗管这个叫误会?”严先生指向被伤得半死的江桉,气极反笑。
他在江家伺候了二十几年,也算是从小看着自家江小公子长大,自家小公子根正苗红,平日里单纯的要命,灵根极佳,十几岁踏上仙途,拜了第一丹修为师,谁不说他家小公子是个顶顶好的苗子。
殊不知今日他家小公子会被这般对待!
白与宁一把将席玉扯到身后,眸子一抬,冷冷望向严先生,“人是我打的,你拿我师兄撒什么气?”
事到如今,沈槐与席玉也不是傻子,怕是他们今日所说之事根本没有瞒过白与宁,如今将此事放到台面上,已是没了法子。
沈槐望向席玉:二师兄你别只说我,四师兄也是这般,收拾人非要放在明面上,根本就不懂变通。
严先生冷哼一声,“怎么?你们云衔仙宗做出这种事来,玉阙仙尊身为自家小公子的师尊,照看不上心,老夫还说不得?”
白与宁的目光直直与严先生对上,半透明的符纸上,金色符咒行云流水,正悬浮在白与宁掌心之上。
白与宁似笑非笑:“说不得。”
钟均一个头两个大,一边是确确实实被白与宁收拾了个半死的江桉与拒不让步的江家,一边是丝毫不知错处的自家小四。
钟均想不明白。
平日里小四确实是嚣张了些,连小时候拽师尊胡子的事也是没少干。
师尊最后收的这小四小五没一个乖乖听话的。
一个比一个能闯祸,只不过犯了错,初真人还未责问,沈槐就委屈巴巴的抹泪,拽拽初真人的袖口乖乖呢喃着再也不敢了,瞧得人心里软软的,哪里舍得责骂。
可白与宁就不一样了,明明做错了事,不过膝盖高的小东西,梗着脖子就是不服,还长着婴儿肥的脸上只写着几个字:我就没错!你能拿我怎样?
初真人也是霸道了一辈子,没想到最后被一个小豆丁气得眼前一黑,索性将连狗都嫌的白与宁丢给了最为省心的席玉。
从此天不怕地不怕的白与宁听见席玉的名字就吓得不行,往往谁也管不了的时候,席玉一个眼神震慑,白与宁就不得不委屈巴巴泪眼汪汪蹲在一旁抹泪,倒是让初真人看了多年的笑话。
钟均实在是不懂,自家小四自被席玉管着,也算是个有分寸的,江桉那孩子也是乖巧单纯得很,钟均实在是想不通。
沈槐轻咳一声,望向严先生道:“不知先生想如何?”
闻言严先生觑了沈槐一眼,冷哼一声道:“还请云清仙尊给我家小公子个说法,不然我江家定不会将此事轻轻揭过!”
白与宁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道:“你江家?你以为我做了此事,就真的在乎你们江家么?”
沈槐转头看向白与宁,见自家四师兄白与宁满脸都写着“你们江家算哪根葱又算哪根蒜”的神色,宗主师兄一脸生无可恋,而二师兄席玉一脸若有所思,现场紧张得要命。
沈槐下意识抬手去寻什么,抓了个空才想起自家小碧螺春已经不在自己身边了。
白与宁与席玉和沈槐这样被初真人顺手捡回来的不一样,他是白家家主扯着初真人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交到初真人手中的,出身人界望族。
修真界各个宗门流通的符纸绝大多数出自白家,所以他更加有恃无恐。
席玉扯了扯白与宁的袖口,冷脸道:“这事若是被你父亲知道了,岂不是要打死你?”
白与宁眨眨眼,反手抓住席玉的手攥在掌心,安抚道:“不会,他已经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