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前世能投靠容决,如今容决势弱,转头投靠抚冥也是十有八九的事,如今的修真界已经越发没太乙宗的位置了,他们用要为自己谋些生路。
青乌还是想不通,他烦躁的挠挠头道:“这幽魂秘境里什么都没有,抚冥来这里做什么?”
闻言裴知聿的目光在神隐身上停留片刻道:“我猜,抚冥是为了你来的,他想毁了你。”
神隐已经被仇恨蒙蔽,对于裴知聿话的不予置否,没错,不出意外抚冥就是来寻自己的。
当初玄天仙尊与抚冥大战的时候,玄天身消神殒,抚冥也并非全身而退,他也被神隐剑伤了根基。
百年前天道便降下神谕,魔尊抚冥会陨于神隐剑之下。
正有这预言在,神隐才成了这天下第一杀器。
前些阵子神隐尚未认主,抚冥老实了好一阵,如今神隐认主了,抚冥便再也控制不住的蠢蠢欲动起来。
裴知聿冷声道:“走,去寻云斐,他们怕是出事了。”
*
鼻青脸肿的容决看了看身前一身戾气的钟均,又望了望在一旁幸灾乐祸的沈槐,险些一口气上不来当场憋死,谁懂啊!他只不过是来逛逛这望春山,顺道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炉鼎,妖宫里也很长时间没有生面孔了,天天都是那些人变着花的玩,早就腻了。
谁知道他才坐了不过半刻,连炉鼎的影都没见着呢!上来就被这钟均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顿好揍。
容决不服!
容决揉揉肿胀的脸,心里咒骂不停,面上不善道:“钟宗主。人界与妖界如今也算是和平,难不成钟宗主要与妖界宣战?要打破这难得的和平?你就不怕成为罪人么?”
沈槐猛得上前,一扇子扇在容决脸上,将容决本就被揍得不堪入目的脸扇到一边。
容决不可置信的捂住脸,颤抖着指尖指向沈槐道:“你!你打我?”
沈槐不在意的一摊手,漫不经心道:“没错,我就是打你了,你能如何?打死我?”
容决:“……”我到底是怎么又惹到这个祖宗了。
沈槐抬起容决的下巴,皮笑肉不笑道:“你不必用人界与妖界来压我,你们妖界这几年也不见得老实,对吧?”
容决忍不住轻咽口气道:“你什么意思?”
沈槐轻笑一声,抬手捏紧容决的肩膀,将容决痛得嗷嗷直叫。
“我自然是要与妖皇殿下谈些私事的。”
闻言容决抬眼对上沈槐那双缠绵悱恻的眸子,瞬间寒气入脾,冻了他一个寒颤。
“妖皇殿下,听说我家小徒弟在幽魂秘境被妖偷袭,想必这事与你脱不了干系吧?”
容决心虚的移开目光,张口就要反驳道:“怎么可能与我有关系?这世间这么多妖,我哪里管的过来——”
察觉到沈槐的目光有意无意望向自己的下身,容决只觉得一阵从脚下升起一阵寒凉来,狡辩的话卡在喉咙里,实在不敢多说半个字。
容决心虚抬手擦擦头顶细的冷汗,没底气道:“我只是想给他个黏教训就是了,让他多管闲事,不过是一道抓痕就是了……想必也没有什大碍,真是大惊小怪。”
“大惊小怪?”沈槐气极反笑,什么叫大惊小怪,他家小碧螺春半边肩膀都被血浸湿了!
沈槐拔出扶光剑,流光的剑刃一闪,容决的胸口处就被开了道小臂板长的口子,止不住的血正顺着伤口流出来。
容决瞬间脸色灰白,望着沈槐那张如夺魂鬼魅的脸,话都说不全了!
沈槐抬眸望向容决,将容决的恐惧尽收眼底,忽的笑出声来:
“你看,大人之间的事,就应该大人解决,动孩子就不对了,是吧?”
第89章 你的元丹呢?
扶光剑剑刃一扫,容决本还想狡辩些什么,反被沈槐一个冷眼吓了回去。
沈槐一个就够难对付了,结果谁知道如今身后还跟了一个钟均,容决看看左看看右,索性心死的闭上眼,道:“敢作敢当,我就是做了!人我就是打了。”
容决抿抿唇望向沈槐,眉眼间略带一丝闪烁,“你说吧,你到底要如何?”
沈槐抱臂站在一旁,闻言将准备已久的丹药从袖口里拿出来,颇有些欠揍的在容决面前晃了晃,“知道这是什么吗?”
容决一激灵,抬头对上沈槐那双带笑的眼睛,不开玩笑,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到底是谁说琼上仙尊沈槐是朵养在云衔山的高岭之花!容决那时候刚听到这传言,也着实心痒了一阵,想要趁沈槐刚刚出山心性尚浅,骗到榻上也未尝不可,如今看来,他当初到底是为什么会觊觎这么朵不讲理的食人花!
容决战战兢兢的瞥向沈槐手中的丹药,与沈槐也交手过两次了,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容决满脸抗拒:“拿远点儿!这是什么鬼东西!”
沈槐打了个响指,笑得意味深长,“没错,确实是鬼界的东西。”
沈槐直接上手掐住容决的下巴,掰开他的嘴,强行将丹药给容决服下。
容决刚想反抗,钟均冷冰冰的目光传来,看得他一愣一愣的。
容决:谁懂啊!我可是妖皇啊!谁家妖皇做成我这模样?
沈槐眼看着容决将丹药服下,眉眼绽开笑意,一双桃花眼中缱绻氤氲开来。
钟均眉头紧蹙,转头看向沈槐,颇有些不省心道:“他可是妖,你能不能别对着他笑得这么……”放荡。
妖重欲,尤其是容决,恨不得夜夜笙歌,哪家宗门中的少年生得好,都免不了他的惦记。钟均看着没有分寸的自家小五,简直是操碎了心。
沈槐眨巴着眼睛,显然没有听出自家师兄的话中之意,可他听不明白,不代表容决听不明白。
容决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一不可置信的望向钟均,一副“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鬼话”的模样。
容决看着沈槐那张冠绝三界的脸,实在是好感全无,这样一个欠收拾的人,一朵生了刺的大呲花,谁带回家谁倒霉。
钟均:他竟然不觊觎我小师弟哎!真没眼光。
容决的心口阵阵刺痛,起初他不想在沈槐面前落下乘被沈槐嘲笑便一直咬牙忍着。
可不出半刻他就受不了了!他的心似乎要被活活剜出来了!容决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头上起了一层细密的汗来。
容决有气无力道:“这是什么?”
沈槐冲容决挑挑眉,得意道:“自然是用来对付你的,你可是妖皇,我不能杀你,可若是你再派人来伤害我家小徒弟怎么办?话说回来,我家小祖宗那么听话乖巧可怜的孩子,你也忍心下手?”
已经疼得脸色发白的容决:我瞧着你对我就挺忍心的。
“这丹药将会使你受制于我。”沈槐话毕,将解药递给容决道:“这解药只能让你撑过一个月,之后两年里,每月的解药我都会存放在望春山,你到时候派人来取就好,可若是我家小祖宗来向我诉苦说你的人又不老实了,那解药,就别怪我不给了。”
沈槐眼看着容决将解药吞下,心口细密的疼有所缓和,容决心有余悸趴在地上喘息的厉害。
沈槐挑挑眉:“妖皇殿下也别怪我,毕竟是你先挑事的,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点儿代价吧?”
容决捂着心口,恨不得现在就将沈槐撕成两片,就算是在段空楼还在的时候,自己也没有像现在这般受制于人!
这个沈槐,真是可恶!
沈槐察觉到容决怨恨的目光,不在意的手一摊,道:“妖皇殿下一把年纪了,还跟我家小祖宗一个孩子计较,说出去也不怕损了你的威名?”
容决冷哼一声,目光从对面二人身上一闪而过,嗤笑道:“我当云衔仙宗是个什么好地方,没想到啊!你们竟然将狼当成无害的羊养着!”
“你有证据么?”沈槐不信道:“我家小祖宗连受了一点儿磕碰都要跑到我身边哭上一阵,平时更是听话得不得了,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让他养兔他不敢撵鸡,少给我家小祖宗扣帽子,我们是不会信的。”
沈槐拐了钟均一下,一扬下巴道:“师兄,我说的对不对?”
钟均想起裴知聿在自家小五面前那窝窝囊囊任打任骂一声不吭的小媳妇样,无比坚定的点点头,“知聿那孩子是我从小看到大的,根正苗红的很,定不会有问题。”
容决不服气的就要开口反驳!那裴知聿一定与段空楼有什么关系!可奈何没有证据,只能活生生吃了这哑巴亏。
容决冷涔涔的看向沈槐,唇边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来,道:“琼上仙尊,我等着你被啃的连渣子都不剩的那天,到时候别哭鼻子哦!”
沈槐将扶光剑紧紧攥在手中,轻笑一声:“这就不劳妖皇殿下操心了,妖皇殿下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你的妖皇之位是怎么来的,三界人尽皆知,你真的以为,你的位置很稳么?”
容决当年联合抚冥,与人界几个大能暗算段空楼,逼得段空楼当场自爆,才坐上了妖皇之位,十多年来,容决最烦有人提起此事,如今被沈槐堂而皇之的拿出来打他的脸,容决头顶青筋暴起,瞬间化为黑烟消失在眼前,只留下一句咬牙切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