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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位于中央的少年面露淫色,舔了舔干涩的唇,“话说也是,瞧琼上仙尊那个模样,那双桃花眸,看谁都像勾着情似的,还是极罕见的单水灵根,跟他双修,还不得爽死?怪不得顾宗主把持不住,要是我,也恨不得死在他身才好!”
  “你想得倒是美,琼上仙尊也是你能觊觎的?”
  少年挑眉道:“装什么正经?难不成你不想?”
  几人闻言都不再言语,那可是琼上仙尊!谁不想与他春风一度?
  修仙之人手眼通天,裴知聿与易溪的境界远高于那几人,不免将污言秽语听了个干净。
  裴知聿自重生回来便极少动怒,可此刻却彻底沉下脸。一双凤眸黑得纯粹,带着压迫与呼之欲出的戾气。
  易溪也气红了脸,将拳头攥得咯吱咯吱响。
  裴知聿抑制不住心里的怒气,他本以为自己是恨沈槐的,可是这几日与沈槐相处,他才明白,他对沈槐的不是恨,是苦求不得的怨。
  前世他尽心修炼,面对欺辱一声不吭,只是希望自己听话些,再听话着,不给沈槐惹麻烦,心中隐隐期待,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沈槐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哪怕只是顷刻间。
  自己被剖丹之时,沈槐根本就没有出现在刑场,哪怕日后自己做了妖皇,他也没用正眼瞧过自己。
  自己倾尽一世,也没有靠近一二的沈槐,他们怎配出言侮辱?
  易溪见裴知聿不对劲,一把拽过他的手,道:“师兄你干什么去!”
  易溪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裴知聿,双眸暗得发紫,灵力跟不要钱似的溢出来。
  易溪死死拉住裴知聿,他有预感,现在若是放裴知聿出去,怕是要出人命的!
  打死同门,按云衔仙宗的规矩,是要废根骨然后逐出仙宗的!
  裴知聿反握住易溪的手腕,眼中恢复了一丝清明,他声音嘶哑,道:“无事,我不会莽撞的。”
  易溪闻言这才松了口气,“这样才对,我们要想办法,肯定不会就这样放过他们!”
  *
  沈槐仰躺在床榻上,困乏的揉了揉眼睛,只觉得心中惴惴不安,便索性进入识海呼叫系统。
  “我右眼皮跳,这正常么?”
  【004希望宿主不要多想。】
  一化形白鹤摇晃着身子,冲沈槐冲来,沈槐一惊,抬手抓住白鹤,“啪嚓”一声丢到地上,白鹤被摔了扁,化为传讯符纸。
  宗主钟均的声音传来——
  “速来。”
  沈槐:“……”
  沈槐抿抿唇,再度问系统:
  “真的没出事?”
  【应该大概可能……不一定?】
  沈槐:我到底是为什么一次一次对它燃起希望?
  沈槐从榻上下来,随手披上外袍,拿起一旁的扶光剑,直奔青面峰而去。
  这一路上沈槐总是别扭,觉得好像身边缺了什么,总觉得怪怪的。
  青面峰峰顶站满了人,沈槐隐隐觉得这场面有点儿眼熟。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
  沈槐一到,周围的目光齐刷刷望向他,看得他心里发毛。
  眼前乱得很,倒地的倒地,不服气的不服气,刀剑什么的散落一地,一位衣衫不整的弟子嘴角挂着血,脸上青紫,背上全是脚印,腿似乎还被人打断了一条,只能坐在大殿上,正痛哭流涕的想要说些什么。
  除去这个弟子,剩余的弟子都恭恭敬敬的跪在殿上,少说二十多人,衣衫上也略显凌乱。沈槐一眼就瞥见了裴知聿,这才想到自己身边缺了什么,这几日自家小碧螺春总是寸步不离的跟着自己,如今不在自己身边,他倒是率先不自在起来。
  如今这个场面,沈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看就是弟子之间打起来的,啊不,是围殴。而且一看就是自家那个不省心的也参与进来了。
  沈槐不禁扶额。光是他回宗门这一段时间,这宗门里的弟子就大大小小不知道闹了多少次,难道真是半大小子,力气没处使?
  “宗主。”沈槐强装镇定唤了一声。
  钟均冷着脸,见沈槐前来,只微微冲他颔首。
  沈槐摸不清事情由来,见身旁站着白与宁,便抬起胳膊肘碰了白与宁一下,“这是怎么了?”
  白与宁没好气的白了沈槐一眼,“还能是什么?你徒弟,还有我徒弟,一块儿将人家打了!”
  闻言沈槐这才看见在跪在人堆里,笑着跟他打招呼的易溪。
  沈槐:“……”
  裴知聿自然也看见了沈槐,他虽说是在替沈槐打抱不平,可还是不敢抬眼去望沈槐,怕从那双好看的眸子里看出任何失望的神色来。
  沈槐饶有兴趣的望着闪躲目光的裴知聿,不免觉得好笑,现在知道害怕了,早些时候干什么了?
  白与宁憋了这么久,可算是来了个可以倾诉的人,也顾不上那人是沈槐,忙不迭道:“中间跪着的这个弟子,是大师兄的内门弟子。”
  云衔仙宗的弟子,分为三类,像裴知聿,易溪这类,便是亲传弟子,继承衣钵。
  其余的,根骨好些的,便收为内门弟子,也不算辱没,剩下的根骨实在太杂,却心系仙宗,冲破重重困难,爬上云衔山的,便收为外门弟子,得些灵气滋养,没准有生之年能有所突破。
  沈槐望了眼大殿被揍得鼻青脸的弟子,若有所思:“既然师兄收为内门弟子,看来根骨还不错。”
  白与宁别有深意的看了沈槐一眼,“土木双灵根,不错吧?”
  沈槐站着有些累了,便寻了个位置坐下,拿起手边的茶轻抿一口:“的确不错。”
  白与宁轻飘飘出声:“已经被你徒弟给废了。”
  第24章 谁废我根骨,就用他的来抵!
  沈槐手一抖,茶险些溢出来,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向裴知聿。
  裴知聿正巧也在看他,师徒二人四目相对,裴知聿率先移开目光,垂下眸子,规规矩矩的跪着。露出一副任打任骂的模样来。
  沈槐:“……”大傻春你在做什么!
  沈槐转头看向白与宁,皱眉道:“你可不要骗我,知聿怎能妄自废人根骨?”
  在修真界,废人根骨,还不如直接要人性命!夜以继日的修炼,几十年的一切付诸东流,土木双灵根若是不在云衔仙宗这样的大宗门,也会是天之骄子一般的存在,自家小碧螺春这就给人废了?
  白玉宁瞥了沈槐一眼,“那你以为,唤你过来做什么?凑数么?”
  沈槐:“……”
  “这个弟子叫程东,也算是个苦命的人,家中清贫,父亲不着调,母亲也只剩下一口气,用药吊着,听说家中还有个尚未出阁的妹妹。”白与宁抿了口茶,着实也替裴知聿紧张起来,他虽说不喜沈槐,可是沈槐收的这个徒弟倒是个顶顶不错的,只是这次不知为何,竟然冲动成了这样,这件事若是没有个合理的说法,怕是不能善终。
  沈槐先是瞥了程东一眼,脑中不由得响起那句话来:酗酒的爸,病重的妈,上学的妹妹和破碎的他。
  沈槐又没好气的瞥了裴知聿一眼,这才多久?啊?这才多久,不过半天的功夫,这个小碧螺春这是在作甚?
  “那这里怎么跪了这么多人?”沈槐询问出声。
  “自然是见者有份,二十多人打人家一个,差点儿就将人家打死了。”白与宁话一顿,紧接着朝沈槐露出个笑来,“不过,废人家灵根的,只有你家知聿一人。”
  主座上的钟均罕见黑脸,吓得沈槐与白与宁一愣一愣的,他捏着一张纸,一把甩在程东连脸上,“这上面说的,可否属实?”
  沈槐这才注意到大殿上跪着的每位弟子手中都紧紧攥着一张纸,白与宁给易溪使了个眼色易溪懂了白与宁的意思,掐了个诀,将纸传了一张到白与宁手里。
  沈槐也凑到白与宁身边瞧了起来。
  “原来这程东是个手脚不老实的。”沈槐喃喃道。
  这纸上列举了这程东大大小小偷的宝物,小到几两银子,小到中等灵器,上品丹药,都记载的一清二楚,想必这殿上跪着的众位弟子,就是失主。
  程东脸色煞白,他下意识想要狡辩,可是裴知聿釜底抽薪,带人去他的住处去,将还未来得及变卖的赃物都搜了出来, 他咬咬牙,哭的泣不成声。
  “师尊!师尊!弟子是实在没办法了,弟子家里的情况师尊你是知道的,若是再拿不出银子来,弟子的母亲就要病死了,前几天弟子下山回家,看见妹妹险些被父亲卖了,弟子实在是没办法!弟子欠了各位师兄弟多少,弟子是记得的,日后定会分文不差的还给各位师兄弟的。”
  沈槐与白与宁对视一眼,觉得不甚对劲,毕竟身为青面峰的内门弟子,灵石自然是不缺的,要是真的缺,去秘境试炼一番,也会收获颇丰。要是真的缺银子,方法多了去了,不至于一定要偷窃。
  白与宁刚想说些什么,可是这个程东哭嚎个没完,大有钟均不原谅他,就不停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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