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谢筠亭把谢筠兰护在身后,眼睛瞪着夏侯鹜光,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就差没有冲上去手撕夏侯鹜光了:“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弟弟的房间里!?”
谢筠亭肺都快气炸了,胸膛急促欺负,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谢筠兰感觉这辈子都没看见谢筠亭这么生气过:“你知道这座府邸的主人是谁吗?这里是主帅府!他的主人是当朝的三皇子,夏侯鹜光——”夏侯鹜光:“.........”眼见谢筠亭越说越上头,谢筠兰看着夏侯鹜光似笑非笑的脸,自己都替他尴尬,赶紧伸出手,拉了拉的衣袖,道:“哥........”他刚想说面前这个人就是夏侯鹜光,却被谢筠亭一把甩开手:“你走开。”
他撸起袖子,左右环视了一圈,拿起一把椅子,冲上去就准备和夏侯鹜光拼了:“你个无耻的采花贼,竟然敢引诱我的弟弟,看我不和你拼命........”眼看着头顶的椅子就要砸下来,夏侯鹜光轻巧地往旁边一躲。
他躲谢筠亭的姿态游刃有余,就像猫逗老鼠似的,不仅自己没有受伤,还把谢筠亭累的够呛。
谢筠亭很久就没力气了,椅子被他重新放回地上,他则掌心撑着膝盖,呼哧呼哧地喘气,抬头面目狰狞地看着夏侯鹜光,一边说话,一边因为剧烈运动嗓子干疼而用力咳嗽:“你,咳咳咳,有种你别跑........”夏侯鹜光闻言,动作微微一顿,随即站在原地,轻笑道:“好,我不跑。”
见采花贼竟然如此嚣张,在主帅府调戏了他弟弟,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谢筠亭一时又怒从心头起。
是男人就忍不了这种挑衅!
他用力握紧拳头,随即用力朝夏侯鹜光砸去。
谢筠兰担心谢筠亭下手没轻没重,伤着夏侯鹜光,见状一惊,赶紧冲到夏侯鹜光面前,伸手挡住了谢筠亭,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大喊道:“哥你干什么呢?!你不许伤他!”
拳头悬在空中,原本是朝夏侯鹜光的脸而去的,因为谢筠兰的阻拦,硬生生地停住了:“.......你让开!”
谢筠亭暴躁道:“你个蠢货!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他指着夏侯鹜光大怒道:“这个人,他摆明就是想要骗你的身子!你还护上了?!你不是喜欢三皇子吗?怎么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谢筠亭越说越来气,瞧着夏侯鹜管的模样,越看越气不顺,横看鼻子竖挑眼,眼睛里都快要喷出火来了:“你看他,长的就是一副书生弱气、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模样,还婚前对你这般轻佻,哪里比得上三皇子夏侯鹜光一分清正风骨?!谢筠兰,你挑男人的眼光怎么就这么差?!挑了这样一个登徒子?!”
夏侯鹜光:“...........”他缓缓地挑起眉毛,唇角,似乎是想笑,但是又不敢笑,只能转过头去,看向谢筠兰,似笑非笑道:“筠兰,他说我比不上三皇子,还说你眼光差。”
他说:“真的吗?我真的比不上三皇子吗?”
“........哪里差了!”谢筠兰也被谢筠亭说急眼了,差点气哭:“哥哥你眼神才不好呢!”
他拉过夏侯鹜光的手,将他拉到了谢筠亭的面前,随即推了他哥一把,让他哥和夏侯鹜光离得近一些,好更容易看清夏侯鹜光此刻的容貌:“哥哥,他才不是什么采花贼登徒子呢!他就是夏侯鹜光!!!”
“..........”这一句话如同闪电一般蹿过谢筠亭的脑海,他浑身一震,瞬间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视线好似被焊死了一样,牢牢落在夏侯鹜光气定神闲的脸上,谢筠亭将面前这张脸和往日记忆里有关夏侯鹜光的脸仔细回忆了一遍,在意识到面前这个人,就是没有青色印记的夏侯鹜光时,登时两腿一软,两眼一黑,差点给夏侯鹜光跪下了。
他刚刚都当着夏侯鹜光的面说了些什么?!
现在收回原话.......还来得及吗?!
第80章
看着谢筠亭目瞪口呆的神情,夏侯鹜光似乎是觉得有趣,抱着手臂斜倚在门边,冷不丁地笑了一声。
他的笑里并不带着嘲讽之意,只是轻轻勾起唇角,微微眯起了眼睛,模样像极了一只睡饱了觉的慵懒大猫。漂亮如星的眼睛里折过耀眼的光芒,半边的脸都沐浴在澄黄似金的阳光之下,更加衬的他面如冠玉,容貌清隽。
.......谢筠亭微微怔住了。
他不敢相信站在自己面前的俊美男人就是那个令京城里所有双儿都为之色变、容貌丑陋的克妻三皇子。
见谢筠亭愣住了,似乎并不会再伤害夏侯鹜光,谢筠兰这才微微放下心,松了一口气。
他放下抬起呈保护状的双手,提起裙摆走到夏侯鹜光的身边,右臂圈住夏侯鹜光的手,仰脸对着夏侯鹜光傻笑。
他年纪轻,又被家里保护的很好,脸庞被养的白白净净的,模样清秀柔美,虽说在来颍州的路上吃了不少苦,但被夏侯鹜光养在府里的这一个月来,又吃胖了一些,脸蛋子圆圆的,像是天上的银玉盘。
大周从来不以瘦为美,特别是皇室之人选妃,虽然也有爱身段苗条者,但普遍的审美还是像谢筠兰这般身体介于丰腴和清瘦之间的正常身材。
看着谢筠兰圆润白皙的脸蛋,夏侯鹜光不由得心中一动,伸出指尖,捏了捏谢筠兰的脸颊。
他下手不重,谢筠兰也由着他捏,甚至还踮起脚尖来,用柔软的脸使劲儿蹭夏侯鹜光的手掌心——像是任由夏侯鹜光怎么欺负他,他都不会再反抗似的。
谢筠亭看着谢筠兰这幅没出息的样子,有些恨铁不成钢。
唉。
双儿大了不中留啊。
夏侯鹜光像是没看到谢筠亭心酸中又带着些许不爽的脸,伸出手,将谢筠兰的身子搂进了自己的怀里,随即才转过头来,对谢筠亭道。
“谢大人。”夏侯鹜光一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脸上尴尬中又带着一丝暗爽,总之很复杂,看着谢筠亭拳头痒痒的,总想揍他一顿:“我与筠兰,昨夜已有了夫妻之实........”即便将谢筠兰带到颍州时,谢筠亭早就猜到了会有这么一天,但当听见夏侯鹜光亲口说出这件事时,心还是忍不住颤了一下。
那种感觉很奇怪,像是尘埃落定,又像是无可奈何。
可有什么办法呢?
路是谢筠兰自己选的,怨不得任何人,要是他走错了,也有自己这个哥哥的责任在——毕竟,是在他的默许下,才把谢筠兰带到颍州来的。
他曾经也反对谢筠兰和夏侯鹜光在一起,但在那五年里,看着谢筠兰因为夏侯鹜光得了心病,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他就忍不住心痛。
最难受的时候,是看着谢筠兰躺在床上、不声不响昏迷的那两年,那时候谢筠亭真想冲去边疆把夏侯鹜光给打包回来,和谢筠兰死死地绑在一起算了。
当初阻止谢筠兰见夏侯鹜光,是为了想让谢筠兰嫁给更好的人,过更好的生活,但现在谢筠兰如此坚定地要选择夏侯鹜光,为了让弟弟开心,谢筠亭也不可能再强行将他们拆开。
其实,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希望谢筠兰能开心而已。
看着谢筠兰望向夏侯鹜光时,眼底闪烁的细碎的光芒,谢筠亭轻轻叹出一口气。
自从夏侯鹜光走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自家弟弟这么开心过了。
似乎只有在夏侯鹜光身边,他才能真的开心。
思及此,谢筠亭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抬眼,看向夏侯鹜光,像是在等夏侯鹜光继续说下去。
好在,夏侯鹜光也没有“辜负”他的期待,薄唇轻吐,说出了让他放心的话:“所以.........我想娶筠兰。”
谢筠亭肩膀微不可查地一松,随即指尖掐入掌心,“你说这话......应该不是诓骗我的权宜之计吧?”
“怎会。”夏侯鹜光伸出手,掌心揉了揉谢筠兰柔软的头发,由着谢筠兰搂着自己的腰,像是小狗一样往自己的怀里钻,满脸纵容道:“我想好了,我喜欢筠兰,想要和他过一辈子。”
他认真道:“既然已经成了夫妻之实,我就不会丢下筠兰不管,我会娶他为妻,对他好一辈子。”
之前反复的拉扯,都只是彼此在试探对方的心意,如今既然心灵相同,彼此契合,既然就要当机立断。
不然要是再蹉跎下去,明年夏侯鹜光都要三十了,谢筠兰也要成别人口中嫁不出去的老双儿了。
见夏侯鹜光说要娶谢筠兰,谢筠亭总算是放心了。
可颍州战事还未罢,帝诏又如同山一样压在夏侯鹜光的肩头,谢筠亭看着夏侯鹜光,自己都替他着急。
虽然他默许了谢筠兰嫁给夏侯鹜光,但他不想谢筠兰过苦日子。
边疆苦寒,实在不是人呆的。
但谢筠兰却接受良好。
自从夏侯鹜光说要娶他之后,他就整日神采奕奕的,甚至还去算了成亲的好日子。
按道理,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谢筠兰是不能嫁给夏侯鹜光的,但谢筠兰远离京城,谢迁鹤管不到,夏侯鹜光和周帝感情又不好,两个人都没理会在京城的父母双亲,没多久,就在主帅府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