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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想到从前被压倒的每一次,段崇明忍不住低声暗骂:“妈的……你……你怎么是上面的?”
  他话里甚至有几分难以启齿,不敢相信自己被这家伙骗了这么久。
  顾惊山勾了勾唇,白色衬衣敞开后,披散在胸前的黑丝随着他向后撑的动作露出若隐若现的白皙胸膛。
  下方的几块腹肌虽不及段崇明的明显却也不可小觑。
  “毕竟收了钱的得出力啊。”
  他话说得想当然,仿若不知自己先前的种种隐瞒。
  却又在话音刚落的下一秒换了副面孔,脸上的笑意和戏谑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那双黑得发沉的眼眸。
  顾惊山握住自己肩上的手,沉声道:“这半年,我给你画了许多画,现在出去摆个素描摊子应该也能赚不少钱。”
  “每一张都是你不穿衣服的样子。”
  “看过的,摸过的,我都百分百还原了。”顾惊山顿了会儿,道:“没看过的,便……”
  “你变态吗你!”段崇明抽了抽手:“谁家好人学素描画的是别人的春宫图!!”
  “不是春宫图。”顾惊山否认了他的话,淡声道:“是你一个人的画像集。”
  他说的煞有其事,既不让金主逃,也不让金主避开自己的眼神。
  步步紧逼:“我以前鲜少有欲望,一看见你便觉得被压抑的东西一下子涌了上来,把我仅剩的定点清明吃干抹净。”
  “成了个道貌岸然的君子。”
  顾惊山不停贬低着自己,把金主想说的话都替他说了。
  末了,很轻叹了口气。
  “我也没想到,能骗你这么久。”
  段崇明:“?”
  “都怪你。”
  段崇明锭子都捏好了,结果这人的下一句话就让他的锭子成了散钱。
  “都怪你太可爱,太招人喜欢。”
  “……都说了,不要说我可爱。”
  “都怪你太帅,太招人喜欢。”
  顾惊山从善如流地换了词,没有半点坚持的执拗。
  段崇明揪着手心的白绸,一路的心理路程像在坐过山车,忽上忽下的。
  到了现在,他脑海里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谁伤谁下好像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呸,他的意思是,体位和谁是一家之主没有关系。
  再看到熟悉的动摇,顾惊山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化成一滩春水,不如全给金主的石榴花灌上,让那抹红再艳丽些。
  无形的时钟滴滴答答,满身晶亮的金主沉思了好久,才终于用轻到不能再轻的音量说道:“你会吗。”
  没有起伏的尾调宣布了最终的博弈结果。
  顾惊山郑重地在金主的手背落下一吻,是今晚所有的纠缠里最轻、最柔、情谊最重的一吻。
  “虽然是第一次,但我学了很久。”
  顾惊山放在柜子里的东西终于有了用场,也把润滑舒缓按摩这几个字体现地淋漓尽致。
  开凿,灌溉,是美神僭越行驶的权利。
  那双顾惊山最爱的眼少见地变得湿漉漉,从眼角滑落的泪不到半秒就被顾惊山用舌尖卷走,然后把这份咸湿带来的加持变本加厉地还给金主,以谋求更多的雨露。
  段崇明搭在顾惊山肩上的双手总会因为惯性和没有力气下滑,一旦他的手脱离头便会再往床头送上几分,脱离的双手也被重新放回他们原来的位置。
  到了最后,段崇明既说不出服软的话,也不想再受这种折磨,便只好死死圈住顾惊山的脖颈,紧紧贴着,不敢再松开。
  因为汗水黏在一起的发丝一缕一缕地在地面爬行扭动,化作一条又一条蜿蜒的黑蛇。
  和脖颈的项圈融为一体。
  顾惊山安抚地吻着他,让所有的紧张和不适全部消失。
  但又很坏地在脸颊上咬了一口,留下浅浅的牙印,等牙印消失了就再次覆上。
  用轻柔的力道在脸上打下烙印。
  贪婪、贪图、贪念,在这个晚上得到最完美的释放。
  “顾惊山……”
  颤颤的尾音,欲拒还迎的手,让顾惊山近似呢喃地在金主的耳边道了句:“在呢。”
  得了句没用的废话,段崇明只好自己动手。
  被扯弄的发根是唯一的减速器,无足轻重的疼让良知从情欲的海里浮起。
  第39章
  段崇明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醒来的时候只觉得除了某处有些许的不适其他地方都不见酸软。
  他闭着眼缓了好一会儿,在暗无天日的卧室里开启贤者模式。
  昨晚的腿疼,腰疼, 屁股疼到了现在就只剩几分软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贤者段才把枕头下的手机掏出来, 打开一看。
  7:30
  完了, 迟到了。
  看着那括号里的阿拉伯数字,段崇明呼出一口气。
  完了个蛋,他爸不会以为自己玩心四起又去外边兴风作浪了吧。
  最近这段时间不难看出他爸对他高考的重视度, 糙汉子变得温柔小意起来, 谁受得住?
  段崇明无奈扶额, 缓了五分钟才爬起来。
  整个屋子都黑黢黢的, 窗帘全被拉上了。
  该在的某个人吃了就走,没有一点美德。
  段崇明皱着眉,一脸不耐地看着电梯门口跳动的数字。
  叮——
  电梯门打开,顾惊山拿着食盒和金主面面相觑。
  顾惊山:“去哪?”
  段崇明有气无力道:“……上学啊。”
  顾惊山默了一瞬,忽然道:“你还记得昨天是什么日子吗。”
  “……”
  什么日子……不就是他被吃干抹净的日子吗。
  段崇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贼, 当下一把挥开这人想搭扶的手。
  闷声道:“回来再跟你说, 起开,我要迟到了。”
  顾惊山无奈地笑了笑, 拉住金主的手,温声道:“看来真是累着了,连时间都能看错。”
  “现在不是早上七点,是晚上七点。”
  “还有, 昨天就毕业了。”
  混混沌沌的大脑终于清醒,段崇明不信邪地又看了眼手机。
  7:40
  顾惊山松开手,把自己二十四小时制的时间拿给金主看。
  19:41
  段崇明:“……”
  从耷拉地眼皮看出几分无语和恼羞地顾惊山没敢笑, 强压着嘴角,轻声哄道:“回家吧,我给你买了粥,还有些清淡的菜。”
  有了台阶,金主缓了两秒就跟着走了。
  喝着熟悉的粥,吃着清淡的小菜,段崇明只觉得无味的很。
  寡淡的嘴十分想念红火的辣。
  顾惊山从食盒里拿出一碟话梅,温声道:“嘴巴没味吃点这个,油辣子最近是不能吃了。”
  追根溯源到背后的原因,段崇明强忍着气先喝了一口汤,低声道:“你属禽兽的吗。”
  顾惊山微微一笑,不要脸道:“尽力忍了,忍不住。”
  自昨晚把遮网布掀开,顾惊山在金主面前便不装了,把那禽兽的一面堂而皇之地扯出来给金主看。
  段崇明拿了颗话梅糖含在嘴里,把话梅糖抵到腮边,开始慢慢和顾惊山算账。
  “说吧,你预谋多久了。”
  顾惊山盯着他脖颈处的红梅,温声道:“昨晚不跟你说了吗,就这半年的事。”
  段崇明不信他昨晚那套说辞,直言道:“是第一次见面就这样想了,还是在坞里诓我那次。”
  夏日凉风习习,从打开的窗户向内飘。
  餐桌的两人坐在对立的位置,谈起旧事却没有争锋相对的味道,只有翻旧账的缠绵。
  顾惊山勾了勾唇,没再藏着七分真去蒙骗智商上线的金主,缓缓道:“每一次。”
  对上那双诧异的眼,顾惊山重复道:“我们的每一次见面我都这样想。”
  “亲你、抱你和你一起睡觉的主动权。”顾惊山把之前说过的话再拿出来说了一遍,只是这一次解释了这话的深意:“所谓主动,便是掌控。”
  让所有的情欲都因他而起。
  吃了单纯的亏,段崇明忍了。
  转头翻起了其他旧账:“燕山那次也是,你故意装的体力不好吧。”
  昨晚耕耘了近一晚上,念在金主是头一次,顾惊山没有过多放肆。
  但到底是暴露了自己体力很好的事实,还有身上那些精壮的肌肉也并不是摆设。
  有的是力气。
  顾惊山坦然承认了:“嗯。”
  段崇明狠咬了下话梅,大佬似的把胳膊往椅背上一搭,开始了自己的审讯:“说吧,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顾惊山舌尖动了动,刚想张口就见自家金主又换了个问法。
  “噢,不对。”段崇明头一歪,淡声道:“应该说你还在哪些话里说了蒙太奇的谎。”
  那张脸出现了和昨晚截然不同的硬朗,眼神也很硬,除了眼底还有些没藏好的软,其余的一切都是审讯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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