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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挽天倾 第1979节

  对着一旁的马弁迅速吩咐道:“你去知会正在城中的参领、佐领,让他们打起精神来,仔细防守城池,不得有误!”
  这个时候,就不能什么都交给城中的朝鲜兵卒,否则,肯定守不住。
  巴哈脸上现出一抹惶急,道:“兄长,汉军大举攻击,似是大举总攻,来者不善。”
  鳌拜浓眉之下,那张雄阔的面庞,神色凝重,说道:“汉军可能在酝酿着什么阴谋,你也仔细戒备,不过也不用担忧,城中兵马、粮秣充足,挡住这几波就是了。”
  倒不是鳌拜愚蠢,没有想到内部的奸细,会配合着汉军赚取城池。
  而是这么多天,因为下方汉军更多是以炮火覆盖支援,双方的攻防之战都是朝鲜的兵卒,而在这几天的守城之中,朝鲜兵马死伤了不少,这就是摆出一副死守城池的架势。
  一时间,就没有向朝鲜的兵马可能会反水这方面上想。
  巴哈应了一声,然后指挥着手下的将士,开始抵挡着。
  在过去的几十年的女真开国史,女真的八旗精锐几乎快要忘记了怎么守城,而这无疑帮助女真的八旗精锐复习了守城之道。
  “轰隆隆……”
  而就在鳌拜胡思乱想之时,西城似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炮轰声,声音响动之大,让鳌拜心头一突,隐隐生出一股不妙的预感。
  鳌拜面色倏变,急声说道:“哪里的动静?”
  但周围的马弁,却无一人能应,因为这个时候,全城都是炮轰之声,如何分辨的清?
  忽而这时,在炮声隆隆的掩护下,城中似是响起士兵的哗然和聒噪之声,似乎透着一股不祥。
  都是用着朝鲜本地的方言交流,嘈嘈杂杂,似乎蕴藏着一股不祥。
  鳌拜转过头来,大声问着身旁的马弁,喝问道:“他们说的什么?”
  这时,身旁的巴哈倒是听清了所喊之言为何,脸上神色震惊莫名,道:“朝鲜兵马好像反了。”
  鳌拜愣怔了下,旋即,目瞪口呆,道:“朝鲜兵马反了?”
  这是倒戈一击!
  如果鳌拜心头有“二五仔”的骂法,此刻已经破口大骂起来。
  朝鲜就是这样,根本毫无忠诚可言。
  巴哈两道粗眉之下,目光冷闪,面色凝重几许,沉声说道:“朝鲜兵马反水了,情况不妙。”
  可以说,这无疑是雪上加霜,或者说,城中的女真兵马已经彻底孤立无援,根本就没有援兵。
  鳌拜终于憋了半天,怒斥道:“这帮墙头草!”
  但现在骂什么,都已经为时已晚。
  就在这时,从青石板铺就的一条马道上,跑来一队人马,正是鳌拜的二哥卓布泰,脸上现出急切之色,慌乱说道:“汉人兵马杀进城了。”
  卓布泰心头愤恨不已,他早就说过这王京城不能守,鳌拜非要执拗不听,现在好了,朝鲜兵马里应外合,现在弄得他们大清兵马里外不是人。
  鳌拜正在愣神之时,果然听到下方传来阵阵厮杀声,来到马道之前,赫然发现朝鲜兵丁试图打开城门,与想要阻拦的女真八旗精锐兵丁厮杀一起。
  此刻,城门打开一线,情势万分危急。
  而不少茫然无措的满清八旗精锐旗丁愣怔原地,还不知发生了什么,而后就被身旁原本是袍泽的朝鲜军卒砍杀在地。
  而后,哗啦啦……
  正在围攻王京城的汉军水师与朝鲜勤王兵马,大批涌入王京城门之中,与女真的八旗精锐兵丁厮杀在一起。
  随着兵刃入肉的“噗呲”之声,闷哼之声,此起彼伏。
  而大量汉军士卒,如潮水一般涌进王京城中,显然势难挽回。
  “少保,大势已去,撤兵吧!”雅布兰在一旁凝眸看着鳌拜,急声说道。
  卓布泰:“???”
  当初,你不是最义正言辞地要与汉人决一死战,现在喊撤兵比他喊的都快?
  雅布兰脸上现出一抹急切之色,轻声道:“少保,再拖延下去,兄弟们都陷在里面,当断则断啊。”
  事实上,雅布兰这种选择,恰恰印证了此一时,彼一时。
  朝鲜兵马已然反水,女真八旗精锐兵丁再留此,无疑就是腹背受敌,为他人火中取栗。
  鳌拜看了一眼城下源源不断,几乎如潮水涌入的汉军兵卒,如何不知纵是孙吴复生,都难以挽此败局,当机立断,说道:“走!”
  事已至此,再多留无益,不如离开此地。
  而后,鳌拜在大批护卫的簇拥下,下了城头,分明已然弃城而走。
  而随着女真兵丁下了城头,原本在城头上抵抗的朝鲜兵卒,纵然先前并未加入“叛军”,也受得这种反水之势的波及,渐渐崩溃起来。
  在汉军爬上城池上,纷纷弃械投降。
  一时间,兵败如山倒。
  而女真的八旗精锐,并非都如鳌拜一样第一时间向着城中撤退,此刻猝不及防受袭之下,就有不少死于内外朝鲜兵卒以及汉军的联合绞杀。
  此刻,城下里许之地的草丛上,而一匹枣红色骏马的马鞍上,贾珩外罩一袭玄色大氅,内着铁甲,腰间的天子剑锐利无匹,沉声道:“大势已定。”
  此刻,一旁的穆胜,俊朗面容上现出一抹喜色,道:“子钰,王京城一下,后面就是秋风扫落叶了。”
  因为平安道、咸镜道的兵马已经反水,彻底宣告着朝鲜的军事贵族已经彻底抛弃了王京城中的伪朝势力。
  那么后面的朝鲜诸道府县,几乎可以传檄可定。
  贾珩剑眉之下,清峻冷眸闪了闪,温声说道:“穆兄,等王京城破以后,初定善后事宜以后,我当回京一趟,这边儿一应诸事,还望穆小王爷全权主持。”
  穆胜心头恍然,问道:“子钰要回京城坐镇?”
  贾珩笑了笑道:“平灭辽东的时机已至,京中的圣上与朝野群臣,也翘首以望许久,我需要回去主持大局。”
  或许,崇平帝与内阁群臣,也曾想过直接换一位将校统帅兵马,直接从山海关出兵,平灭辽东。
  但经过西北之战的南安郡王大败,崇平帝根本就不敢将这般重要的事儿交给旁人来操办。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有了闪失,导致功败垂成,天子自己都能将自己怄气死。
  但真应了那句话,他不到,一众朝廷根本不敢动筷子。
  不过,平灭辽东,估计也是他最后一次调动京营大军和边军,陈汉近二分之一的军事力量的机会了。
  后面西北、藏地,未必会再让他领兵前往了。
  穆胜面色沉静,低声说道:“那卫国公回京,这里交给我就好。”
  贾珩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其他,又是将单筒望远镜看向远处的攻城景象。
  此刻,汉军已经全线登上城头,彻底站稳了脚跟,手中一柄柄雁翎刀刀光在日光照耀下晃动,宛如惊鸿,所过之处,可见血光闪烁。
  而贾菖、贾菱,两人的表现尤为踊跃和抢眼,带领着一众手下的精锐兵马,登上城池,砍杀着女真的八旗旗丁。
  此刻,从高空向下看去,大量的汉军骑士如火焰一般燃烧了整个城池,而城内的朝鲜军卒则如冰消瓦解,触之即溃。
  就这样,一直到大批军卒涌入城中。
  “子钰,我率兵前去堵住鳌拜的后路。”一旁并辔而行的穆胜,脸上翻涌着万丈豪情,请缨道。
  贾珩却道:“穆兄,你在此督军,我亲自去诛杀鳌拜!”
  穆胜面上就是不由一愣,低声说道:“子钰是大军主将,如何能够轻出?”
  贾珩冷声道:“女真人才凋零,鳌拜乃是为数不多的帅才,留下此人,女真更是雪上加霜。”
  如今的满清,其实挑挑拣拣,已经没有多少可用人才,而鳌拜更是其中之一。
  而鳌拜则与手下的兄弟卓布泰以及巴哈,既已决定弃城而走,也不耽搁,则是率领着亲卫兵丁,自西城而走。
  此刻,城门外的汉军水师与朝鲜兵丁,一下子围拢过来,想要阻拦鳌拜等众女真兵丁逃走。
  朝鲜大将田思纯此刻打马而来,其人顶盔掼甲,身形雄武,手中一把镔铁锻造的大刀挥舞如风,目光如电,冷声道:“贼子哪里走?”
  鳌拜颌下的胡须如钢针,冷然而视,浓眉之下的虎目之中,迸射出丝丝缕缕的戾芒。
  “找死!”
  周身凶恶之气弥漫,说着,提着手中的马刀,一拉缰绳,向着田思纯快马而去。
  “铛!”
  双马交错而过,兵刃相交一起,可见火星迸溅,四下而起。
  而田思纯心头一震,只觉胳膊酸痛,就有些抬不起来。
  这会儿,两个亲兵小将连忙近前,手中持着横刀,一下子试图夹攻在马上的鳌拜,长刀一左一右,宛如十字形,向着鳌拜的腰间斩去。
  鳌拜面色煞气腾腾,怒喝一声,沉声道:“谁敢拦我!”
  这会儿,掌中的一柄明晃晃的长刀,一下子挥舞如风,划过一道嫣红而刺目的血光,一众朝鲜兵将从马上落下,几无一合之敌。
  而后,伴随着惨叫声音在四周响起。
  只是刚刚劈破斩浪,将将杀出一条血路,忽而就是一愣,盖因远处的兵马簇拥着一个身穿黑红蟒服,面容清隽的少年。
  此刻,周围都是身穿黑红飞鱼服的锦衣府卫,神色冷峻,目光锐利。
  鳌拜浓眉之下,目光一缩,冷声道:“贾珩小儿!”
  鳌拜先前在日本的江户城,其实是见过贾珩的,虽是远远一眼,但印象深刻。
  毕竟这是大清的克星,多尔衮等一众满清高层的梦魇。
  贾珩此刻手中握着一把镔铁长刀,脸上冷色涌动,目光落在鳌拜脸上,挽着马缰绳,心头杀意沸腾如水。
  这可以说后开国时代的第一猛将,也是满清的人才。
  如果斩杀其人,满清的国势无疑又被削弱一些。
  而满清的气运,就是从折损一个个英杰开始的,从皇太极的炮决,再到多铎、岳讬、豪格等人的陨落,一点点儿削掉气数,无不印证这一点儿。
  贾珩目光煞气腾腾,沉声道:“鳌拜,本国公在此,还不下马,束手就擒?”
  鳌拜冷哼一声,沉喝道:“贾珩小儿,纳命来!”
  说着,在身旁雅布兰的扈从下,率领手下的精锐扈从,向贾珩冲杀而去。
  长刀劈砍而下,宛如匹练月光,一下子与贾珩手中的长刀相撞一击,“铛”地一声,鳌拜手里的长刀,火星四溅。
  几乎刺的人耳膜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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