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挽天倾 第1608节
杨禄点了点头,道:“既是如此,我等就心里有数了。”
看向逐渐接近的朝鲜水师战船以及悍不畏死的女真旗丁。
陈潇打量了少年一眼,说道:“水溶难道不是你手下的人?”
阿巴泰道:“朝鲜水师损伤过半,现在只有两万人,如果再加上我们的人,还有两万四千兵力。”
贾珩面色如常,语气之中不见丝毫异样,温声说道:“王爷放心,我和拙荆平常都挺喜欢歆歆的。”
如果能够打破杭州府城,哪怕最终返回朝鲜,这次南下也不是全然毫无进展。
“那也好。”陈潇想了想,若有所思说道。
水裕拿起单筒望远镜,看向远处调转过头,向汉军冲杀的朝鲜水师以及清军水师,道:“董将军,女真人拼命了,他们的船多,时间一长,我们要吃亏不可。”
但郑和的名头也不弱,再说打进泰国,说不得就可开后世人妖之始。
贾珩与北静王水溶来到书房叙话,两人分宾主落座,仆人奉上香茗,这才转身离去。
石廷柱道:“王爷,汉军手里有红夷大炮,我们与他们对上,损伤太大。”
待饮宴而毕,杨氏三兄弟也回住处歇息。
豪格此刻坐在一方长条桌案之后,脸色阴沉似水,咆哮道:“端出去。”
豪格面上怒气涌动,压下心头的烦躁,问道:“伤亡清算出来没有?”
贾珩温声道:“朝鲜水师先后派遣舟船南下,我大汉当扫灭朝鲜水师,到时反攻朝鲜半岛,那时,肯定要集合不少水师征讨。”
贾珩脸上现出一抹不自在,说道:“潇潇,别胡说了。”
严烨的女儿,他当初又是见过一面,眉眼多是有着不屈之色,上次在金陵时候,并没有见到这位魏王妃。
此刻,汉军水师也有一万左右兵力,当然这里有着红夷大炮,在火力上更要占据一些优势。
港口之上,大批江南大营的水师以及登莱水师整装待发,而水溶则与粤海将军邬焘在港口为贾珩送行。
董迁面色也有几许凝重,道:“水将军,将带出来的那些轰天雷用上,先紧紧咬着这些朝鲜水师,不能让他们脱离视线,否则,立刻就会前往岛上骚扰府县,以女真八旗的骁勇,沿途府县的卫所根本抵挡不住。”
茫茫大海之上,豪格率领的船队乘风破浪,渐渐离了岛屿大陆。
其实,不用北静王水溶也好,可以用一心腹在此坐镇,以便将台湾成为他的根基地,但初期未必有水溶这般能让朝廷答应。
一枚枚冒着黑烟的轰天雷在空中划过,落在敌船上。
贾珩摘着雪梨,轻声说道:“怎么说?”
陈潇柔声道:“现在还说不了。”
贾珩轻轻抚着陈潇圆润的香肩,温声道:“那就先不管了。”
贾珩道:“攻略朝鲜之事,确非一朝一夕。”
过了许久,贾珩抬眸看向陈潇,温声道:“这次战事结束以后,应该能歇息一段时间了。”
豪格“嘭”地拍了一下桌案,但见杯碗筷碟跳动起来,噼里啪啦之声响起不停。
“崔总管所在旗船中了汉人的大炮,估计凶多吉少了。”阿巴泰叹了一口气,说道。
水溶想了想,问道:“子钰打算以此岛为海师卫港,向整个南洋大岛扩张?”
水溶轻声道:“这就是子钰所说的以海师护卫海贸?”
贾珩闻言,目中现出一抹回忆之色,诧异问道:“严以柳?她还在金陵?”
北静王水溶是军机大臣,如今表现出治事才干,崇平帝还是会器重委用的。
当然,他实现了爵位三连跳,终于到现在的一等卫国公。
水裕点了点头,说道:“如此一来,朝鲜水师和女真人现在还仅仅有两万人。”
“这也是一股不小的兵力,一旦让其登陆东南沿海的海岸,可酿成不可言说的动乱。”董迁面上忧色不减,沉声说道。
……
……
第1155章 宋皇后:她又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做什
远在千里之外的金陵城,宫苑——
这里是陈汉太祖立国之时,未曾迁都前的宫城,内里殿宇台阁,轩峻壮丽,格局俨然,因常年有南京工部派工匠维护,因此远远而望,崭新如初。
正是腊月时节,寒风凛冽吹动着树叶掉光的枝丫,不知何时,乌云密布的天穹,忽而飘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覆盖了整个庭院中的亭台楼阁。
琼枝雪树,洁白如羽,银装素裹,妖娆明丽。
殿中,阁楼之上
宋皇后一袭淡黄色衣裙,翠髻如云,丽人身形丰腴,秀峰高立,腰带更添几许玲珑曼妙,此刻立身眺望远处,美眸怔望,看向殿前庭院中的皑皑白雪覆盖的一草一木,一如冰肌玉肤的雪美人与这雪景融为一体。
宋皇后雍丽丰艳的脸蛋儿上现出思忖之色。
这一路,其实并非没有危险。
因为得陈潇故意放出风声,陈渊察觉出官军有所防备,就没有在洛阳和开封动手,而是一直盯着宋皇后的船只南下,打算另外寻找机会。
主要是贾珩正在南方打仗,如果真的皇后遇刺,也能有推托之辞。
就在这时,一个身形苗秀的女官,行至近前,柔声说道:“娘娘,魏王妃在外面恭候,求见娘娘。”
宋皇后转过身来,束的过紧的盈月颤颤巍巍,而那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雍容华美的玉容上现出和煦之色,柔声道:“唤她进来。”
此刻,魏王妃严以柳一袭青色衣裙,身披玄色大氅,立身在玉阶上,丽人眉眼英秀之气笼罩,美眸之中却如窗外的寒风一样,清冷淡漠。
丽人进入厅堂之中,绕过屏风,朝着那身着淡黄衣裙的丽人行以大礼参见,说道:“臣妾见过母后。”
严以柳的声音清清冷冷,在这个腊月寒冬颇有几分萧索、凄冷之态。
宋皇后伸出一手虚扶了下,秀挺白皙的琼鼻之下,丹唇轻启,柔声道:“起来吧,大冷的天,地上怪凉的,来人,看座。”
“谢母后。”严以柳柔声说着,缓缓起得身来。
在这片古老的土地,婆媳关系向来难处,但或许是南安郡王严烨的削爵,严以柳的过门不孕,让宋皇后比之往日多了几许怜悯之心。
“最近在这儿看了郎中,郎中都怎么说?”宋皇后来到不远处,铺就软褥的罗汉床上落座,柔声问道。
“回母后,郎中说阴虚而阳亢,需得佐以阴阳调和之法,就给开了药方,让先吃一段时间看看。”严以柳规规矩矩落座在绣墩上,双手交叠胸前,柔声说道。
宋皇后点了点头,说道:“既是查清了病因,就好好治,应该无大碍的。”
想了想,道:“等过段时间,本宫唤然儿过来吧,你一个人在金陵孤零零的,也没个亲人照顾,你现在住在哪儿?”
“臣妾现在住在在金陵的老宅。”严以柳说道:“王爷忙于朝政,臣妾也不好因这等小事儿劳烦于他。”
宋皇后闻言,心头情知两小口感情不大好,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父亲那边儿还出了事儿,你在金陵也不大容易。”
不管如何,当初也是她为然儿精挑细选的儿媳妇,如今只能说命不好,没有福气消受然儿给予的富贵。
严以柳说着,英气柳眉下的熠熠明眸,泪光闪烁,颤声说道:“母后,是臣妾肚子不争气,不能为王爷诞下麟儿,如今家中又出了这等事,如是母后同意,可让王爷书就休书一封,也不枉夫妻一场的情分。”
宋皇后玉容微变,旋即清声道:“你是当初添天家明媒正娶的儿媳,岂能轻易休弃,然儿一直无子,广纳妾室,绵延子嗣就是了,这等休弃之言,不可再说。”
如果见严家失势就即刻休妻,落在陛下眼中,也不知怎么看然儿。
纵然真的因无子休弃,也要等三年以后。
严以柳此刻拿着手绢擦着眼泪,心头涌起阵阵暖流,哽咽道:“多谢母后。”
宋皇后见此,脸上的冷色褪去几许,轻声宽慰说道:“好了,别哭了,这不是在看着郎中,吃着药的吗,江南这边儿人杰地灵,北静王妃生了女儿以后,好像许久都没有子嗣,最近不是听说也怀了孩子,她是怎么看好的?”
严以柳道:“母后,儿媳最近也问过北静王妃,听说是卫国公找的一位游方郎中,擅治疑难杂症。”
宋皇后:“……”
其实这也是北静太妃纳闷儿的地方,在京城怎么好几年都没怀上孩子,怎么到了江南,就有了儿子?
幸在水溶从中遮掩,倒没有露馅,但水溶偏偏说是贾珩帮着寻的游方郎中。
严以柳柔声道:“臣妾想等卫国公……但家中父亲与他不合,却不知如何开口了。”
宋皇后默然片刻,心头也有些古怪,说道:“这个,等子钰回来以后,本宫让咸宁帮你问问。”
严以柳闻言,面色怔了下,说道:“那就多谢母后了。”
宽慰了几句,这才吩咐女官相送严以柳离去。
宋皇后幽幽叹了一口气,重又落座下来。
京中然儿已经重新定了一门亲事,纳侧妃过门。
就在这时,外间女官禀告道:“娘娘,咸宁殿下与清河郡主还有宋家姑娘、梁王殿下过来了。”
宋皇后闻言,秀丽玉面之上浮起喜色,说道:“快让她们两个过来。”
不大一会儿,就见咸宁公主、清河郡主以及梁王有说有笑地进入殿中。
“儿臣见过母后。”咸宁公主快步近前,向宋皇后行礼说道。
宋皇后笑意嫣然,说道:“芷儿,婵月过来了,妍儿也过来了,快过来坐。”
梁王笑了笑道:“母后,我去了姑姑府上求见姑姑,五姐与婵月表妹正在逗弄一个婴孩儿。”
咸宁公主皱了皱眉,清斥道:“六弟。”
这等事如何给母后说,以母后的心智,说不得已经看出端倪。
“婴孩儿?”宋皇后面色讶异了下,问道。
咸宁公主幽丽玉容上笑意浅浅,抿了抿粉唇,在一旁解释说道:“自从婵月表妹嫁人以后,姑姑她觉得家里不够热闹,就让怜雪收养了一个婴儿,在膝下养着。”
李婵月:“……”
我是嫁人了,可也是常常陪着娘亲啊?
好吧,情知表姐这是为了掩人耳目,可为何觉得怪怪的?
难道她将来被收养,也只是为了家里热闹?
宋皇后丰丽玉容上现出一丝恍然,倒也不以为异,问道:“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是个男孩儿,姑姑说女孩儿大了说不得还要嫁人。”咸宁公主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