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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挽天倾 第1553节

  此刻,宋皇后正在与端容贵妃叙话,丽人雍美玉颜上薄施脂粉,美眸波光潋滟,唇瓣莹润如水。
  “娘娘,陛下和卫国公来了。”六宫都总管夏守忠从不远处过来,一张白净面皮上满是笑意。
  宋皇后点了点头,循声而望,只见崇平帝领着贾珩前来,丽人玉颜微动,笑意盈盈地迎上前去,说道:“臣妾见过陛下。”
  贾珩也向宋皇后行礼,说道:“微臣见过皇后娘娘,见过容妃娘娘。”
  宋皇后笑道:“子钰快快请起,都是一家人,无须如此多礼。”
  端容贵妃看向那少年,美眸中见着一丝温和。
  崇平帝道:“今个儿去太庙祭拜了下列祖列宗,崇平十六年再有两三个月就要过去了,这一年发生了大大小小不少事儿。”
  宋皇后道:“陛下,如今海晏河清,陛下也能好好歇一段时间了。”
  崇平帝点了点头,感慨道:“是啊。”
  宋皇后转而看向贾珩,温声道:“子钰,听说秦氏那边儿生产了。”
  贾珩道:“昨个儿班师回京之时,生了孩子,给微臣生了个千金。”
  “那可真是双喜临门了。”宋皇后轻笑了下,听到“千金”二字,美眸闪了闪,那张明丽芙蓉玉面之上,满是笑意,柔声说道。
  端容贵妃玉容微顿,柔声说道:“坐月子可是一件大事,可得好生注意才是。”
  生个女儿吗?那还是一桩好事儿,不过咸宁那边儿原本就不怎么在意那卫国公的爵位。
  咸宁过门儿这般久,应该也生个儿子了吧。
  贾珩轻声道:“这几天已经打发了嬷嬷,照顾着,微臣也没有什么经验。”
  崇平帝听着宋皇后与端容贵妃与贾珩说着这些家长里短,一时间也没有多大兴趣,喝了一口茶,问道:“子钰,水溶那边儿派兵去鸡笼山。”
  贾珩轻声道:“微臣以为,如今海贸大兴,圣贤所言,无农不稳,无商不兴,朝廷当以海贸为税基,以所行之税可再转移支付给地方官府,也能减少地方巧立名目,以苛捐杂税压榨百姓。”
  想要取代田亩税赋对百姓的盘剥,必须开辟新的税源,否则地方上就会整出各种摊派乱象的幺蛾子。
  崇平帝道:“子钰所言甚是。”
  这时,外间的一个内监进入殿中,尖声尖气说道:“娘娘,梁王与八皇子来了。”
  宋皇后笑道:“陛下,炜儿和泽儿都过来了。”
  不大一会儿,就见梁王陈炜、八皇子陈泽从外间相伴而来,身后还有几个内监以及嬷嬷跟随。
  “儿臣见过父皇,母后,容妃娘娘。”梁王陈炜一身紫青色蟒袍,身形挺拔,举步进入厅堂,向宋皇后行了一礼,轻声道。
  陈泽面上见着笑意,唤道:“儿臣见过母后,母妃。”
  看到陈泽,崇平帝脸上见着慈祥之意,道:“泽儿,最近在学堂里跟着先生学了什么?”
  陈泽眼瞧着也到了十岁。
  梁王陈炜抬眸看向那少年,略见阴鸷的目光闪过莫名意味,说道:“卫国公也在。”
  贾珩点了点头,拱了拱手道:“梁王殿下。”
  崇平帝在一旁接话说道:“陈炜眼下在刑部观政,最近跟着学了不少刑章典制。”
  贾珩道:“刑部是锻炼人的好去处,知法度之严,将来也能为圣上分忧。”
  “朕也是这个主张。”崇平帝轻笑了下,说道。
  陈炜听着那少年出言,心头不禁生出几许厌烦。
  这人明明比自己年岁还小,但说话却有些老气横秋的。
  崇平帝道:“子钰先前说,对劫狱的辽东女真人,已经有了相应布置?”
  贾珩道:“已经派人布置,圣上等下,应该会有消息。”
  梁王打量了一眼贾珩,说道:“卫国公,听说那硕讬死了?也是卫国公暗中做的手脚吧。”
  贾珩道:“梁王殿下,硕讬此人勇猛善战,如果放回去,势必纵虎为患,只能以计除之。”
  梁王点了点头,说道:“春秋上说,两国交兵,不斩来使。”
  贾珩道:“襄公复九世之仇,春秋大之,如今贼寇蛮夷也,屡犯我边境,如今纵虎归山,不知多少边民要遭其屠戮,况且梁王之言有误,女真一族,世为建奴,难以言国,此事,我记得咸宁殿下以往也曾提及过。”
  梁王面色微变,一时无言以对。
  宋皇后雪肤玉颜笼起清霜,出言轻斥道:“炜儿,你才疏学浅,不得乱说。”
  好端端的,炜儿非要与子钰争执做什么?
  梁王脸上现出惧色,连忙道:“母后。”
  崇平帝皱了皱眉,说道:“平常让你多多读书,你不听,非要莽撞造次。”
  陈泽在一旁看着的津津有味,小脸上笑意浮起,说道:“姐夫是武将,但对这些经义之学也颇有研究的样子,只是姐夫所言,多有春秋注我之意。”
  贾珩笑着看向陈泽,轻声道:“如果不是因以军功报国,我原是要以科举出仕的。”
  崇平帝道:“梓潼,让人传午膳吧。”
  宋皇后轻笑道:“陛下,臣妾已经让人去传膳了。”
  不提贾珩在坤宁宫中与崇平帝、宋皇后一同用饭。
  却说岳讬以及多尔济被引至太庙献俘之后,两人就被押至锦衣府的诏狱。
  囚车驶过德兴大街东南角的巷口,忽在这时,临街的酒楼之前,一辆送着各式酒坛子的贩子与推送着两车的两个樵夫正在争吵。
  骑在马上的掌刑千户商铭,山字无翼冠下的眸子眯了眯,冷声道:“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儿,驱赶他们离开。”
  眼前这些人想来就是都督所言的歹人了。
  就在这时,只听酒坛子被扔在地上,发出“嘭”的爆裂声音,旋即是正在争吵的几人,推倒板车,向着围拢的囚车杀去。
  忽而,出来二三十个脸上蒙着黑色面巾,手持各种刀枪刺客,向着囚车而去。
  商铭冷笑一声,说道:“刺客,抓刺客!”
  而这二三十个黑色面巾的大汉,精悍勇猛,手持钢刀,遇敌就是一通格杀,只听噗呲噗呲的响声,鲜血淋漓而下。
  几个大汉刚刚冲到近前,“咔嚓”一声,奋力砍断锁,说道:“成亲王,我们来救你了。”
  然后,刚刚砍开枷锁,刚要解开那捆缚着绳索的头发披散的岳讬,忽在这时,忽然一道寒光炽耀人眸,直刺心口。
  “噗呲!”那黑衣蒙面人只觉心口一痛,瞪大了眼睛看向那披散头发下的锐利眼眸。
  黑衣蒙面人低声道:“你…你不是成亲王。”
  曲朗冷哼一声,道:“到下面陪他去吧!”
  “铛铛!”
  也不知是谁敲起了铜锣,一时间,四方街道上涌出不少官军以及锦衣府卫。
  此刻,众锦衣府卫,手中拿着手弩,“嗖嗖”,向着那一众刺客攒射而去。
  不少身形矫健,出刀狠辣的黑衣人在发出几声闷哼以后,倒在血泊之中。
  这场劫持岳讬北逃的谋划,最终以丢下三十余具尸体而告终。
  宫苑之中——
  贾珩已经与崇平帝用罢午膳,两人起身,正要前往内书房。
  就在这时,戴权来到廊檐下,得了一个内监耳语,脸上变了变,旋即来到殿中,笑道:“陛下,锦衣府那边儿埋伏了想要劫持囚车,营救岳讬的女真人,已经尽数将其诛杀。”
  崇平帝道:“岳讬为女真藩王当中奸狡者,绝不能放过。”
  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崇平帝已经知道,女真诸亲王中,岳讬与多铎两虏王都是足智多谋、骁勇善战的强藩,类似女真的四梁八柱。
  如今无疑又折一根顶梁柱。
  翁婿两人说着,前往内书房。
  贾珩看向那中年帝王,说道:“父皇,儿臣明年应该主动出击,自天津卫,协调登莱水师,奔袭朝鲜,断女真一条臂膀。”
  崇平帝道:“主动出击?”
  贾珩道:“朝廷明年要行新法,短期内不宜大动干戈,但水师系为独立,今冬南下如果平复鸡笼山一切顺利,就可调水师向北,进兵朝鲜,有原朝鲜水师带路,我朝能省却不少功夫。”
  崇平帝思量片刻,问道:“西域和藏地呢?”
  贾珩道:“看形势变化,如果两地的收复时机更为合适,那就先行开启,也无不可。”
  崇平帝点了点头,说道:“京营方遭大败未久,兵力也需要缓缓补充,如果水师方面能有建树,那是最好不过。”
  贾珩道:“父皇,如今我朝也适时到了主动出击之时。”
  崇平帝道:“你能有这番志气就好,不可沉湎于温柔之乡。”
  贾珩面色现出一丝不自然,但也不好辩白。
  贾珩与崇平帝叙说了会儿出兵朝鲜的计划步骤,而后告辞离去,返回宁国府。
  ……
  ……
  宁国府,外书房
  贾珩一进入书房,顿时迎向那神清骨秀的少女的清冽目光。
  陈潇道:“锦衣府抓了两个,没有到官署就服毒自尽了,派来的这些人都是死士,一击不中就自裁了。”
  贾珩提起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道:“审问不出什么的,岳讬死了吧?”
  “已经秘密处死了。”陈潇轻声说道,拿起贾珩斟好的茶,轻轻抿了一口,道:“陈渊他最近又到京里了。”
  贾珩只得重新又斟了一杯茶,说道:“他来京里做什么?”
  陈潇说道:“不清楚在搞什么阴谋。”
  贾珩想了想,问道:“你这边儿还能联络到他吗?”
  陈潇摇了摇头道:“他现在已经完全不信任我了,只是平常还有一些情报交换。”
  贾珩抿了一口茶,说道:“能不能骗他出来,然后抓了。”
  陈潇摇头道:“他现在不信任我,你先前在重华宫中求婚,这会儿情报多半传到了他的耳中。”
  陈渊所行之事,从某种程度上也是符合她的利益的,唯有乱将起来,才能火中取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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