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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挽天倾 第1130节

  还有宋皇后,尽管让咸宁转达,给了他足够的面子,但其实是宋皇后的试探,试探他对魏王的态度。
  而宋皇后先前在对咸宁的婚事上,一直站在他身边儿,显然不是毫无所求的,今日就是利息。
  当他成为一等武侯,大败女真,生擒多铎以后,与咸宁的婚事其实就差一场大仗。
  见那少年思索着,目光晦暗不明,咸宁公主担忧轻声说道:“先生,要不我回绝了母后,就说我没说。”
  贾珩道:“我要全心应对虏事,原本也是要辞去五城兵马司的差事的,魏王这一年来在五城兵马司实心任事,他是亲王也该独掌一衙。”
  这是挡不住的事儿,随着忠顺王倒台,天子的几个儿子观政日久,不仅是魏王要掌一衙司,楚王、齐王也必将有所重用。
  兵部、户部的确还缺两位堂官。
  贾珩压下心头的思绪,凝眸看向站在书桌前,脸上现出思索的少女,轻声道:“婵月。”
  “小贾先生,笔墨准备好了。”李婵月站在书桉之后,轻声说道。
  贾珩道:“婵月,我那书稿让人先一步快马递送翰墨斋刻版印刷,现在印刷好了吗?”
  与咸宁还有婵月在一块儿的时候,他其实也是尽量不冷却婵月。
  “昨天我回来后,问了翰墨斋的刘掌柜,这会儿已经刻印发行了,还送了我几本样书。”李婵月玉容恬静,柔声说道:“样书还在我房里,我去给你拿。”
  贾珩看向眉眼婉丽的小郡主,笑道:“婵月,外面冷,让丫鬟去拿就好了。”
  婵月其实挺聪明的,见着他和咸宁谈着宫中皇后以及魏王之事,不吭不响地到了一边儿,这丫头其实心里比谁都聪明。
  李婵月应了一声,柔声道:“先生,笔墨备好了,给娘亲写信吧。”
  贾珩点了点头,起得身来,来到书桉之后的太师椅子上坐下,准备写着给晋阳长公主的书信。
  咸宁公主款款近得前来,柔声说道:“先生,最近那高家的人还在进宫纠缠,昨天下午就求见母妃,似还要重提亲事。”
  贾珩道:“容妃娘娘是怎么回高家之人的?”
  咸宁公主清笑道:“母妃自是不同意,说已经将我许了人家,然而那个高家夫人问我,我就说,我回头问问永宁侯。”
  贾珩:“……”
  真就向妹子表白,妹子说我回去问问我老公?
  “你也不怕高家人记恨。”贾珩轻声说着。
  咸宁公主道:“记恨就记恨,我不信高家就不打听我与先生的事儿。”
  贾珩正要开口,忽而一愣,看向那张清丽玉颜,说道:“我写信呢,咸宁。”
  “先生写先生的,我忙我的呀。”咸宁公主蹲下身来,解着贾珩的玉带,纤纤若葱管的玉手灵巧如蝶。
  贾珩:“……”
  这咸宁是报复谁呢?罢了,让她出出气吧,估计在金陵也没少受晋阳的“欺负”。
  李婵月此刻瞥了一眼咸宁公主,芳心砰砰乱跳,也拿起毛笔,摊开信笺给晋阳长公主写着。
  咸宁表姐也太胡闹了,她非要在信里给娘亲说说不成。
  少女提笔写着,转眸看了一眼那面色渐渐怪异的少年,想了想,最终还是做罢。
  如是再气着,因为此事动了胎气,就不好了。
  贾珩与李婵月写完书信,放下毛笔,看向那信笺,手中的字迹初始工整柔顺,但随着时间过去,似乎也越来越潦草。
  反正他等会儿要誊抄一遍,潦草一些就潦草一些吧。
  又过了一会儿,贾珩放下毛笔,端起茶盅,递将给咸宁公主,看向玉颜酡红,媚眼流波的少女,多少有些无奈,问道:“这是多日忍辱负重,一朝扬眉吐气,可把我家咸宁委屈坏了。”
  咸宁公主轻轻喝了一口茶,神采飞扬,嘴角噙起一抹讥诮,说道:“现在只是收点儿利息,先生还没有伺候我呢。”
  贾珩轻声道:“嗯,咱们去你房里。”
  “先生,就去她屋里。”咸宁公主扬起螓首,秀丽玉容上见着坚定之色。
  贾珩:“???”
  这是什么仇,什么怨?
  咸宁公主放下茶盅,近前拉过贾珩的胳膊,清冷玉颜笑靥明媚,说道:“先生,这次答应了我,我就不跟她置气。”
  贾珩想了想,看向一旁脸颊羞红如霞的婵月,说道:“婵月,你前面带路。”
  李婵月心头害羞不已,放下手中的毛笔,忙道:“小贾先生,我还没写完呢。”
  咸宁公主跑将过来,拉着李婵月的手,轻声道:“我的好妹妹,快走吧,你是姑姑的好婵月,没你多没意思。”
  李婵月:“???”
  不是,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
  ……
  第866章 甄晴:辅幼主,摄国政,她临朝称制……
  江南,金陵府
  已是十二月上旬,昨晚刚刚下了一场雪,推门所见,天地皆白。
  青墙雪檐的四四方方庭院中,一株梅花树傲立霜雪,含包待放,南国的雪落在枝头,于瑟瑟冷风中寒香自来,那瘦弱小巧的雪梅愈有几分妍丽可爱之态。
  后院,厢房之中热气凝结在凋花玻璃上,倏而为簇簇霜花,洁白如羽。
  而在朱红帷幔遮蔽的床榻上,坐着两个身穿宽大衣裙的丽人,正在一起说着话,膝上盖着一双薄毛毯。
  “姐姐,昨个儿的飞鸽传书说,兰妹妹和溪妹妹已经到了神京。”甄雪放下手中的三国话本,温宁眉眼间满是思念。
  因为北静王已经前往杭州、福州整饬两地水师,已经怀了孕的甄雪最近时常到甄晴府上居住。
  甄晴闻言,玉容微冷,弯弯秀眉之下的清冽凤眸莹莹如水,道:“这眼看都快过年了,他多半是不会回来一趟了。”
  说着,玉颊微白,连忙拿起一旁的手帕,掩嘴干呕不止。
  过了一会儿,丽人雪颜之上涌起恼怒之色,啐骂一声说道:“这个混蛋,害人精!”
  甄雪已经见怪不怪,显然这段时间听着甄晴啐骂了贾珩不知多少次,轻声道:“姐姐,再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甄晴怀胎有一个半月,已经见着孕吐,这几天自觉格外喜欢吃酸,甄晴心头存了十二分的欢喜。
  甄晴道:“如果不是为了他,我和妹妹能遭这么大的罪?都怨那个混蛋。”
  这是那个混蛋的长子,他将来一定要好好对她们娘俩儿,这如画江山都是她肚里的胎儿的。
  甄雪看向丽人,轻轻叹了一口,白腻脸颊更见珠圆玉润,声音酥软柔糯:“我这两天看邸报说,京中和议之声愈发势大了起来。”
  甄晴道:“树大招风罢了,妹妹,邸报上有没有说他回京封了什么爵?”
  甄雪柔声道:“最近的邸报还没有记载,许是回京未久,想来也就这几天了吧。”
  甄晴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抚着还未显怀的小腹,狭长凤眸中带着期待,柔声道:“一个二等侯怎么是跑不了的,说不得能封个一等侯。”
  那个混蛋没有多大,这般势头下去,来日势必位极人臣,又是在年富力强之时,宫里的父皇岂不猜忌?那时候就是她的机会。
  辅幼主,摄国政,她临朝称制……
  就在这时,外间的丫鬟隔着一道垂挂的棉布帘子将甄晴的思绪打乱,唤道:“王妃,楚王殿下过来要见王妃。”
  自从甄晴怀孕以后,楚王为之重视倍加,频繁过来探望,当这几天孕吐反应一出,喜脉确诊无误,楚王更是欣喜如狂。
  但前面几天,甄晴都以身子不舒服不去见着。
  楚王也不敢作恼,只是愈发陪着小心。
  甄晴蹙了蹙修丽的秀眉,凤眸清冽闪烁,柔声说道:“等会儿我去见他。”
  此刻,内宅厅中,周围的女官和丫鬟垂手而立,而一张漆木小几旁的梨花椅子上,楚王陈钦一袭蟒服玉带,正襟危坐,手中茶盅热气腾腾,俊美、白皙的面容上流溢欣然之色。
  上天待他陈钦不薄,刚刚丢了一个儿子,又送给他一个儿子。
  “王爷,王妃来了。”就在这时,一个嬷嬷挑帘进来说道。
  楚王闻言,按捺住心头欣喜,循声望去,看向那丽人,不由神色微怔。
  甄晴一身雪白翻领狐裘,雍容雅步,秀发云髻巍峨,饰以凤钗珠翠,衬托得肌肤白腻,仪容秀美,许是因为有着身孕,原本冷艳、俏丽的面部线条柔和了许多,多了几分珠圆玉润之态。
  “王爷寻我有事儿?”甄晴柳眉细长而秀气,凤眸清冽,平静那青年王者一眼,问道。
  随着时间过去,原本的怨恨早已深深埋在心底,起码表面上看去,甄晴并无什么异常。
  但正如通灵宝玉一般,虽看似坚固依旧,但其上已然现出密密麻麻的蛛网裂纹。
  看向那丽人,楚王难免有些心虚,迟疑了下,说道:“快要过年,父皇那边儿召我回京,王妃是随我一同回去,还是在金陵养胎?”
  甄晴蹙了蹙眉,近前而来,道:“王爷,我现在这般大着肚子,如何能长途颠簸?”
  她留下金陵先将孩子生下来为好,有了孩子,不管是面对那个混蛋还是眼前之人,底气才能足一些。
  楚王点了点头,轻声道:“我也是这般意思,明年开春以后,我再向父皇告假,出京再看王妃。”
  甄晴看向楚王,玉容默然片刻,抿了抿粉唇,轻声说道:“王爷,此行回京当以大事为计,妾身在南方金陵会为殿下祈福的,如殿下有事可以书信相询。”
  可以说,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员,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只要想演你,能把你演的团团转。
  楚王闻言,挺拔身形震了震,看向对面的丽人,目光怔怔,喃喃说道:“王妃,我,我……”
  王妃果然还是不计前嫌,或者说王妃有了孩子以后,对先前之事也释怀了许多。
  他那天……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甄晴玉容微微,柔声道:“王爷,旧事无须再提,一切往前看吧。”
  以后终归要借重王爷身份,不能将关系闹得太僵,既然终究有人来缓和关系,那就让她先来吧。
  楚王重重点了点头,道:“王妃,听宫里一些说法,我明年可能要执掌兵部中事,如今兵部侍郎施杰前往军机处理事,兵部还缺一位处置日常事务的堂官,我会积极绸缪此事。”
  甄晴道:“兵部的确是好去处。”
  楚王看向丽人的小腹,目中喜色难掩,说道:“王妃最近要保重身子。”
  夫妻两人说了会儿话,楚王这才告辞离去,而甄晴则神色幽幽地返回后院厢房。
  甄雪起得身来,看向那面色如霜的丽人,问道:“姐姐,楚王兄来寻姐姐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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