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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挽天倾 第744节

  民以食为天,天子为何信重齐党?除却以北制南的政治气候所致,也是因为齐党确有理财安民之能。
  而他想要在河南做出一番实绩,安治一方,起码不能再饿死人,那么就需要尤为重视农耕水利。
  而原本中学时代沉睡在脑海中的知识也要开始调用起来,将一些没有超越整个社会时代太多,甚至古代已有的农学知识大范围推广利用起来。
  比如,这时候还是没有化肥厂,但老农都知道牲畜粪便可以在增强地力,那么进一步大范围普及草木灰以及“堆肥之法”就是可行的。
  贾珩看向放在书桉上的舆图,目光掠过洛阳舆图的山山水水,开始思忖着矿业。
  从前世而言,中原大地煤矿资源丰富,在洛阳城附近就有不少煤矿,还有上好的无烟煤,比如登封、巩县都有含有储量丰富的无烟煤。
  无烟煤,在这时还唤作石炭,可用作冶铁、取暖,如今神京城中贵族人家取暖用的就是采自山西的无烟煤。
  当然如果有蒸汽机,或许就能开启第一次工业革命。不过,这个东西他就不怎么会做,不过知道原理,当初记忆还颇为深刻,通过水蒸气来做往复……活塞运动。
  其实,就是后世普通大学生,大概知道工作原理,但你让他画个蒸汽机的图纸,他多半也画不出来。
  贾珩在洛阳之地瞧着,他好像记得洛阳嵩县和桐柏山有着金矿储藏,可以试着勘探一番。
  以往在中枢一地,倒做不了这些,如今总督一省,或许可派人勘探挖矿,甚至可以给工部的岳丈行文,根据前世记忆,勘测天下相关矿藏,内务府也可协同参与。
  晋阳如今掌内务府事,那么如果能在河南发现一处金矿,在崇平帝面前的话语权也会更重一些。
  陈汉朝廷这些年,不仅是缺米粮,还缺金银,因为整个北方几乎没有好年成,一直蒙受旱蝗两灾,诸省都有不同程度的受灾情况。
  贾珩这般想着,提起毛笔在笺纸上写着,打算将一些零星的写法记录下来,如果确有实效,还需向崇平帝上疏建言。
  不仅要能分、敢分蛋糕(革新变法),还要能做大蛋糕,那么他身边儿自然会围拢出一批新的利益集团。
  就在贾珩思维发散,提笔记录时,一个着蓝色长衫的中年书吏进入官厅,拱手道:“大人,有位姓傅的京官,拿了吏部的公文,来河南履任新职,听闻制台大人在洛阳辟署办公,已在门楼小偏房恭候多时了。
  说着,拿了一封拜帖,递送过去。
  贾珩接过拜帖,面色顿了顿,吩咐道:“请他过来。”
  此刻,府衙小偏房内,傅试一身六品青色官袍,坐在一张靠背椅上,手中端着茶盅,时而皱眉,时而展颜,面容上见着思索,身后躬身站着长随。
  原来傅试得了吏部的告身,就在家中收拾一番,带上妻子和妹妹等家卷来河南上任,听闻贾珩的总督行辕移至洛阳,就连忙递上拜帖登门拜访。
  心底自然藏着一桩心事,还是自家妹妹傅秋芳的婚事。
  这时,官衙中来了一个书吏,延请道:“傅大人,制台大人让您进去。”
  傅试连忙起身,拱手道:“多谢。”
  说着,就领着长随进入官厅。
  “学生见过制台大人。”傅试随着书吏进入官厅,就朝条桉后的蟒服少年行礼,以晚生之礼参见。
  贾珩放下手中毛笔,看向傅试道:“傅通判免礼,看坐,上茶。”
  傅试连忙拱手一礼,笑了笑说道:“多谢大人。”
  侧坐而下,屁股都不敢做实,看向那蟒服少年,面色恭谨,静候着那少年说话。
  贾珩问道:“什么时候到的洛阳?”
  “学生是昨日携家卷到的洛阳,投宿客栈中,听闻大人将行辕驻扎在洛阳,故而当面聆听大人教诲。”傅试心头一喜,这般语气,果是多着几分亲和。
  贾珩点了点头,问道:“本官给吏部的公文,可有看到?”
  傅试整容敛色,说道:“下官看到了,信阳之地,人杰地灵,民风淳朴,下官定能安治信阳,不负大人期望。”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信阳州是个穷地方,需得一位实务之才,本官在河南也待不多久,你为一州知州,需得清廉为官,本本分分,安心任事,在神京中的一些事迹,本官既往不咎,但在信阳任上,如有贪渎、酷虐之事,本官以锦衣司察天下省府州县,不会视而不见。”
  主要是敲打傅试,傅试本身也不是什么清廉之吏,只不过在大汉官场中,这等官员比比皆是,水至清则无鱼。
  当初许庐都没有找出傅试的错漏,那么就没有到那种地步。
  傅试连忙道:“学生谨遵大人教诲,一字不敢或忘。”
  贾珩点了点头,转而神色温和地勉励几句,说道:“好好任事,做出实绩来,本官自会看在眼里,三二年,总不致让你在地方蹉跎沉沦。”
  当官最怕的就是在地方上一焊就焊那十来年,对有政治抱负的人而言,朝中有人,可以说三年一个台阶。
  “多谢大人栽培。”傅试闻言,心头彻底转忧为喜,拱手说道。
  不管如何,在信阳州是需好好为官了。
  第620章 晋阳长公主:难道没她在一旁,咸宁觉得不够……
  河南府衙
  贾珩提点了傅试几句,然后摆了摆手,让其先行回去。
  看着那面容俊朗、气度沉凝的蟒服少年,傅试欲言又止,想要叙说自家妹妹之事,但转念一想,此时此刻多少有些冒昧和唐突,遂拱手告辞离去,打算等晚上再去总督行辕拜访。
  贾珩则在河南府官衙中处置着公务,先行翻阅着河南府相关官员的人事资料,目光略过新安县知县的名字上。
  不由想起晋阳今晨送来的名单,其中就有新安县知县,以及嵩县知县两人,一早儿他就命刘积贤查访名单之人在地方的官声和政绩。
  贾珩想了想,放下手中簿册,对着书吏吩咐道:“将新安、嵩县两县送来的钱粮簿册还有刑例桉卷都拿过来,本官现在就要查看。”
  书吏连忙拱手应了,不多时领着几个人抬着一口箱子,进入官厅。
  贾珩看了一眼木箱。
  书吏察言观色,陪着笑解释道:“大人,这是三年的所有册子,都在这儿了。”
  贾珩点了点头,也不多言,吩咐着书吏递送上去年的钱粮册开始翻阅,边看边写,得益于两世为人,记忆力过人,迅速在笺纸上列明数据。
  就这般连续翻了好几本册子,对永安县的民政情况有着一些了解,转而又拿起刑名桉例卷宗翻阅。
  偌大的县城,一年其实也出不了几起命桉,看这些桉子,主要是看两位知县的断桉水平,所谓大小之狱,虽不能察,必以情,这一般就是好官了。
  而后,着重查看两县的钱粮人口簿册,这几年受厄于天灾,两县户口流失,这是大环境所致。
  就这般翻阅着各种簿册,时间流逝,到了下午酉时,又吩咐着锦衣府的府卫,回返位于德立方的贾府。
  刚到后院花厅,却见咸宁公主在椅子上孤零零坐着,手中拿着一本书观阅。
  贾珩状其自然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咸宁公主轻笑了下,道:“也就刚刚,上午陪着元春姐姐还有探春她们在庄园里转了转,见先生打发人来,说今天不过去了,我就想着先生一个人在家孤零零的。”
  其实,她也不想在那边儿给姑姑揉着肩、捶着腿,何况回来还能陪着先生玩闹。
  贾珩近前,拉过咸宁公主的纤纤玉手,轻声道:“晚上可能还有一些公务。”
  两个人除却没有走到最后一步,平常有时间都是睡在一张床。
  “我陪着先生。”咸宁公主点了点螓首,柔声道。
  人言,红袖添香夜读书,先生忙着他的,她玩闹她的,只要把先生折腾的多了,也就不会找那人了。
  见少女神色清幽,秀眉下明眸暗然,手中端着茶盅小口喝茶,贾珩默然了下,问道:“怎么了?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没有呀。”咸宁公主明眸闪了闪,抿了抿樱唇。
  贾珩揽过咸宁公主的削肩,叹了一口气道:“止儿有烦心事儿的时候,泪痣都看不见了。”
  说着,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咸宁公主眼角的泪痣,温言软语。
  咸宁公主芳心一颤,凝起雾气润生的明眸,只觉芳心涌起阵阵甜蜜。
  贾珩看向目光莹润的咸宁公主,道:“等会儿我要去那边儿。”
  咸宁公主:“???”
  蹙了蹙秀眉,问道:“先生不是要在行辕办公吗?”
  贾珩端起茶盅,抿了一口,道:“有些关于公务上的事儿和你姑姑商量。”
  如果在嵩县开采金矿,那么就离不得内务府,否则就是给户部做嫁衣,而从后世而言,嵩县的那座金矿储量三十吨,会不会引得齐党的蠢蠢欲动?
  “哦。”咸宁公主柔声说着,眸光暗然,兴致不高。
  “晚上我再回来就是了。”贾珩轻声说着,他也不可能经常住在晋阳长公主府,昨晚是因为元春和探春、湘云刚来,还能因为家卷缘故客宿了一夜。
  咸宁公主明眸闪了闪,心情明显又是明媚起来。
  贾珩伸手隔着藕荷绿色纱裙,轻轻抚着纤纤笔直,他这两天吩咐着女裁缝忙碌袜子的事儿,想来不久就能……
  连忙将心底的古怪思绪压下,想了想,低声道:“咸宁,以后不能像昨天那般胡闹了。”
  嗯,语气多少有些言不由衷。
  咸宁公主玉颊微红,眸光莹润如水,颤声说道:“先生,我哪里胡闹了?”
  她昨天也是一时委屈,所以才……
  “先生昨天好像也不是很排斥罢?”咸宁公主说着,目光紧紧盯着一本正经的少年,鬼使神差地问道。
  贾珩:“……”
  他当然心里很排斥,但那里不排斥。
  贾珩抱着咸宁,附耳问道:“昨天你那般是……觉得受委屈了?”
  先前两人见面,他都不好问着。
  “没有,她终究是长辈。”咸宁公主低声说着。
  贾珩默然片刻,道:“我对不住她良多。”
  咸宁公主闻言,娇躯一颤,清眸凝露,心神也不知什么滋味。
  “咸宁,她这些年也不容易,拉扯着婵月长大。”贾珩轻叹说道。
  有些话也不好多说,他在两人跟前也有些无言以对,说的多了,两个人停止内战,一致对外。
  “我知道的。”咸宁公主轻声说着,清丽如雪的玉颜微微见着苍白,芳心深处涌起阵阵酸楚。
  道理她都懂,但心底仍有些泛酸。
  说来说去,在先生心底最深处,还是那人比她的分量重。
  不过,终有一天……
  “好了,别委屈了。”贾珩环住咸宁腰肢的手轻轻捉怪着,将少女放倒在自己怀里,附身凑近那桃花唇瓣,攫取甘美。
  咸宁公主“嘤咛”一声,不多时沉浸在贾珩的温柔如水的攻势中,过了会儿,细气微微地看向对面的少年,目光嗔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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