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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已经分房两周,庄淙实在忍不住。
  他站在门口,迟迟不走。
  房间已经关灯,骆嘉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朝他晃了两下:“还有事吗,我准备睡觉了。”
  “骆嘉。”他喊她,声音听起来有些严肃。
  “怎么了。”
  “我们还要分房到什么时候。”他深吸一口气,“夫妻不能分房那么久。”
  他说这话的时候很委屈,睫毛浓密忽闪,眼眶通红。
  但骆嘉不吃这一套:“哪条法律规定的。”
  他支支吾吾不回答,特不要脸的走上前来抱住她,骆嘉吓了一跳。
  “我想你了。”他温热的呼吸扑在耳边,他喝了点酒,说话黏黏腻腻,忽然咬住骆嘉的耳垂,她浑身一颤,头皮发麻。
  “你不过去,那我就过来。”
  第22章
  生的哪门子气
  庄淙喝酒不上脸,酒品比较好,喝醉了就像被客人rua舒服的顺毛小狗,迷离的眼神含着笑,说什么都一味地点头说好,额前的流海遮住视线,摇摇头,一撮呆毛不老实的竖起。
  “这张小床睡不下两个人。”
  原本只是抱着,他的胸膛突然紧紧贴上骆嘉的后背,察觉到她哆嗦的身体,庄淙幸灾乐祸的闷声发笑:“这样就能睡得下。”
  骆嘉反手一巴掌打脸上,庄淙吃痛地闷声哼了哼,他稍微用力一扯,骆嘉翻过身,两人面对面。
  “打爽了吗。”他问,“我痛,要补偿。”
  骆嘉一手抵在他胸前,一手捂着他亲上来的嘴,她害怕他今晚真赖在这。
  床小是一方面,明早学院要开会,庄淙身强体壮,平日就有一身使不完的牛劲,吃素半个月,今晚又喝了酒,一旦开阀,能冲垮堤坝。
  想想就害怕。
  “我明晚搬回去。”她哄着,顺带转移话题,“下周你要不要跟我回老家喝满月酒。”
  他摇着半干的头发,细密的水珠甩了骆嘉一脸水:“谁家。”
  “我大爷添了个孙子。”
  “好。”
  今晚饭桌上抽烟的人多,他晚上洗得特别彻底,生怕残留一丝烟味被她嫌弃。
  他解开纽扣,敞开胸怀:“你闻闻,我香吗。”
  骆嘉吓的闭上眼睛,他喝多了真是什么荤话不羞不臊地都往外说。
  她老脸一红。
  幸亏关着灯。
  他微微使点劲,像拽小猫一样,骆嘉钻进他的怀抱,脸贴着他的喉结下。
  她大气不敢出。
  庄淙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抚摸着她的长发,指尖缠绕摆弄,然后按着她的脑袋往怀里贴近:“他们都抽烟,我只抽了一根,但洗澡的时候打了三遍沐浴露一点味都没有,你闻闻我香不香。”
  原来是让她当‘警犬’嗅他身上的沐浴露香。
  她真是吃素太久,‘荤’晕了头。
  骆嘉吸了吸鼻子,淡淡的桃子香,故作镇定地说:“嗯,香。”
  他笑,鼻尖蹭着头顶,说话黏黏糊糊:“高靖要结婚了。”
  “啊!”骆嘉瞬间睁大眼睛,从他怀里探出脑袋,有些不敢相信,“和理发店男?”
  “嗯。”
  “她爸竟然同意。”
  “前阵子闹自杀,闹绝食,高叔也是失望了,说由她去吧。”
  骆嘉真的不敢相信,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欸,女人真的不能恋脑。”
  “高叔陪嫁了一套东区五六十平的小商铺。”
  “男方呢。”
  “五万块钱的彩礼。”
  庄淙说理发店男的父母都是农村人,五万块钱的彩礼其中有两万还是找亲戚借的。
  东区的房价虽然不高,但五六十平少说也有六七十多万。
  一套商铺的嫁妆在这个圈子里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高社和关政南官职同级,关允的嫁妆是一套南京的大平层,一辆超跑,还有各种黄金饰品……两口子把能给的都给了。
  当然由于关政南的官职敏感性,这些嫁妆不会搬上台面,私底下只有亲戚知道。
  骆应辉虽然给不了那么多,但也是在能力范围内给到最多,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庄家给的彩礼实在是太多。
  他是个面子比天大的人。
  “高叔就这一个女儿吧。”
  庄淙挠挠头:“嗯。”
  说难听点,高社的家产百年后还是要留给高靖,现阶段只陪嫁了一套商铺,无非就是对这个女婿不满意,给多了,他不甘心,太少,他也拿不出手。
  商铺可以出租可以自用,如果女婿没本事,一年靠收房租也有十来万,如果开理发店自用,省了租金,赚多赚少起码不亏本。
  在他还活着,还能有话语权,在女婿也会有顾虑和忌惮的时候,抛去任何的官职地位,只是作为一个女儿的父亲,他所有的用心良苦也只是为了保障女儿的幸福。
  “你知道他俩怎么认识的吗。”骆嘉真的好奇。
  庄淙也只知道个大概过程——春节期间学校理发店关门,男的被朋友喊去理发店帮忙,高靖的头发正好是他做的。
  骆嘉想起来上次那场从春节被推迟到情人节的饭局。
  “对,大年三十高靖要和那男一起过,高叔气到心脏病复发。”
  “她以前到底经历了什么,她现在所有的行为都像个极度缺爱的人在找寻安慰。”
  “高叔以前很穷,高靖她妈在她一岁的时候跟人跑了,她从小没有母爱,都说女儿像父亲,但高靖其实跟她妈长的一模一样,以前高叔只要遇到不顺心的事回到家看到那张和背叛者八分像的脸,就拿她出气。”庄淙叹了口气,“后来高靖出国,聚少离多,父女俩见面也没话题交谈,高叔也意识自己做错了很多事,想弥补但为时已晚。”
  骆嘉沉重地叹了口气:“或许是我太小人之心了,也许那个男的只是没钱但对她很好很好,人生嘛就那样,有钱没钱都一样过,但若找个爱的人过日子,平淡的生活也能无限精彩。”
  其实骆嘉只是嘴上这么说,打心底里,‘图谁对谁好’的爱情她嗤之以鼻。
  骆应辉的出轨,改变了她的爱情观和婚姻观——恋爱和婚姻是不一样,恋爱图的是对方的好,但婚姻里女人图什么都不能图这个人对你的好,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钱是真的。
  骆嘉知道自己这种想法全盘否定了爱情,也有些极端,但环境使人,她摆脱不了骆应辉带来的伤害。
  庄淙嗯了声,嗓音低沉地问:“那你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精彩吗。”
  骆嘉眼神忽闪,她沉默了半分钟,笑了笑说自己和他们不一样。
  “咱俩没爱情啊。”她轻佻一笑,“我图的是你的钱。”
  从一开始,她的欲望和私心在庄淙面前就是透明的,不需要隐瞒。
  他们的婚姻,从开始的结合就无关爱情。
  庄淙开玩笑问自己要是现在破产了怎么办,骆嘉不假思索地说当然离婚。
  庄淙深吸一口气,太阳穴隐隐作痛,他扯着嘴角苦笑:“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是吧。”
  “不然呢。”骆嘉说时间不早了,让他回主卧睡觉吧。
  他只听着没动身,骆嘉依旧被他抱在怀里,两人没了交谈,彼此的呼吸声在宁静的房间内回想。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床垫回弹,他轻轻起身离开。
  骆嘉没睡着。
  他的脚步声停留在客厅,随后听到他打开酒柜。
  酒杯被轻放在大理石桌上,还是能听到清脆地碰撞声。
  晚上刚喝过,这会又喝无非就是没过瘾,骆嘉想劝随即作罢。
  骆应辉想喝酒的时候最讨厌听到别人劝他少喝,那句关心对他来说就是废话,他一句‘你难道比我更了解我的身体情况吗’,呛得人哑口无言,胸口疼得干喘气。
  她不想自己的好心像常景殊一样被当成驴肝肺。
  在睡着之前都没再听到脚步声,早上醒来庄淙已经离家。
  打电话一问,他早起去了公司。
  骆嘉顺嘴问:“你做早饭了吗。”
  他哼笑:“夫妻本是同林鸟,各自的早饭各自解决。”
  骆嘉:?
  这是生的哪门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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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亚孙子满月酒的当天正好是周六,常景殊不愿意为了吃顿饭被扣三百块钱还没了全勤,但又不能不去,就让骆嘉代表这个家过去
  。
  碍于奶奶去世没满三年,虽说是满月酒,其实就只是自家亲戚吃顿便饭,意思一下。
  骆嘉内心一千万个不愿意去,所以拉上庄淙做个伴。
  没想到袁梁也去了。
  庄淙:“袁姨。”
  骆嘉:“大大。”
  骆嘉和庄淙各叫各的。
  袁梁:“你妈怎么没来。”
  来之前常景殊特意注意不要告诉别人自己是因为上班没去,大家都知道她一直没工作,若要找个没说服力的借口,其他人不仅不信还会背后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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