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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袁梁虽然觉得常景殊说话有道理,但同时觉得自己有点下不来台:“常景殊,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你在老家的名声早就臭完了,你一个小时没完没了地骂他父亲!”
  常景殊皱眉,骂骆应晖父亲这事发生在今年的大年初一。
  那天常景殊的侄子侄女们在群里喊姑爷发红包,结果半天无人回应,才发现骆应晖早就退出了她的家庭群。
  想着大年初一在家吵架邻居都能听见,常景殊在小区外开了间钟点房,把骆应晖喊过去质问。
  他一副无所谓又不耐烦的态度,两人吵着吵着开始互骂。
  “嫂子,这话你是不是听关艳说的。”
  关艳是袁梁的大姑姐,她和骆应晖的大嫂玩的好,而骆应晖的大嫂不喜欢常景殊,平日没少在背后败坏常景殊。
  袁梁点头:“是的。”
  常景殊这辈子清清白白,最怕被人污蔑,百口莫辩的滋味让她抓狂:“嫂子,她们这是造谣,是在污蔑我。不是我单单骂他父亲,他也骂我父母,骂大哥,我们是互骂。”
  这会常景殊的眼眶已经泛红,声音颤抖。她深吸一口气:“嫂子,你说你了解我,咱自己的孩子咱都不可能完全了解,你怎么会完全了解我呢。”
  袁梁不耐烦摆手:“行了,别说了,你们俩的事我以后不会再过问了。”
  骆嘉讨厌袁梁。
  甚至恨。
  当初常景殊因为信任而告诉她自己和骆应晖的现状,打第一通电话时袁梁感同身受般地让她放心说一定会替她主持公道,还让她千万不要想不开,保重身体。
  五一假期骆应晖休假回家到银行取了五万块钱去了趟袁梁家后,常景殊再打电话她就如同变了一个人,处处向着骆应晖,相信他没有出轨,指责常景殊没事找事。
  骆嘉听后讥笑。
  人心啊,最是可怕无情。
  区区五万,三观和道德尽毁,黑的能变成白的。
  想起庄淙在大厅内面带笑容地和关政南袁梁说话,那画面十分刺眼。
  说白了,他们是一个圈层的人,利益相捆,是一类人。
  ————
  常景殊把她送回学校。
  骆嘉在车里气到浑身发抖,手脚冰凉。
  她们像受伤的小鸟一样,流着血的翅膀抱在一起互相取暖,给予鼓励:“没事的乖,你去上课吧,我想回去睡个觉。”
  骆嘉下了课打车回家,躺在床上越想越生气,因为无能为力委屈地大哭,哭着哭着脑袋发胀睡了过去。
  醒来后不到六点,庄淙还没到家,中午吃的太丰盛,她煮了锅小米粥,炒了两道素菜。
  庄淙中午回家换了衣服再去公司,换下来的衣服沾满烟酒混合味,骆嘉熏的难受。
  洗之前把所有衣服口袋都掏一遍防止里面有东西。
  下一秒,她怔住。
  她从庄淙的外套里掏出一个蔫巴的胸花。
  一般婚礼佩戴胸花的除了新人和双方父母就是伴郎伴娘,但今天的婚礼上双方的亲戚也都佩戴。
  她从头回想,除了去随礼的那一会,其余时间她都跟庄淙在一起,关允也没有单独找过他。
  段思谊一开始听到庄淙口袋里有花,以为骆嘉借花暗示其他:“是不是庄淙在外面沾花惹草被你发现了!”
  “是结婚的胸花。”
  庄淙和关允是认识的,而且骆嘉的直觉告诉她两人关系的还不一般。
  段思谊听完她的猜测,频频点头肯定:“胸花大概率是关允给的。庄淙不认识新郎,所以不可能去当伴郎,那只有一种可能,他代表的是女方家人。”
  骆嘉把胸花原封不动地塞回去,连同衣服一起扔进洗衣机。
  第7章
  “我就混蛋”
  骆嘉没把胸花的事搁在心里,但突然想起来一下也刺挠的心烦意乱。
  段思谊今天在余师大附近办事,中午两人约饭。
  高中两人形影不离,毕业后骆嘉选在余城上大学,段思谊去了扬州,两人平均一年只能见两次,虽然现在都在余城上班,但工作繁忙想见一次面也不容易。
  骆嘉选了家网上评分第一的日料店,名字很特别,叫大树食堂。
  来的很巧,最后一桌被她们占领。
  二楼的空间不大,墙上贴满了各种鸡汤,醒目的一张正方形的红纸黑字贴在中间——
  祝您牛逼
  长命百岁
  世界和平
  段思谊拍了一张:“这思想,这格局!”
  骆嘉笑。
  来的路上两人做了一个潦草的攻略,这家鳗鱼饭被某位女明星推荐过。
  骆嘉:“我团了鳗鱼饭和咖喱饭的券,不用在那上面点。”
  段思谊翻着菜单:“你吃不吃三文鱼。”
  骆嘉记忆中还是很多年前在自助餐吃过,时间久远已经忘了什么味道:“没怎么吃过,点一份尝尝。”
  又点了两个手握和一份胡麻豆腐。
  菜上齐后先一顿拍再动筷。
  “你回头问庄淙胸花的事没。”
  骆嘉摇头,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懒得问。”
  “什么叫懒得问,那两人之间明显是有事在瞒着你!”
  骆嘉说自己知道。
  但一个胸花也说明不了什么,关允已经结婚,就算两人有事也是以前,庄淙马上三十岁,要说没几个前女友也不现实,就好比她曾经也有暗恋的人。
  “他也没出轨,就算问出个所以然只会让自己膈应,多此一举。”
  常景殊就是个太想要真相的人,最后遍体鳞伤。
  要想日子安稳,就得揣着明白装糊涂。
  何况庄淙没有犯原则性问题,她也懒得去追问。
  聊到生活和不和谐问题,骆嘉呛了口米粒,咳了两声,脸颊像晕染开的水粉画一样潮红。
  第一次发生的太过突然。
  温热的呼气隔着薄薄的睡衣喷洒在皮肤上,潮湿、温热、酥麻刺激得头发发麻,心跳咚咚狂跳。
  沙发是皮质的,后背贴上去很凉,庄淙贴心把衣服垫在她身下,告诉她有不舒服的地方要及时说出来。
  骆嘉那晚是痛苦的,从沙发到卧室,这个紧紧与他贴合的男人,想尽一切办法不断勾出她不为人所见的另一面。
  翻滚的巨浪拍打着沿岸的礁石,海天一色,翱翔于蔚蓝天空的海鸥不停叫着,赶落日余晖,轻声抚慰风的呼啸,光滑的羽毛掠过娇翠欲滴的花朵,自由落体般的冲向地面而后高耸入云……
  “我靠,庄淙这么猛吗!你看看你脸红成什么样了!”
  骆嘉懊悔自己真没出息,含蓄地说:“他挺有实力。”
  段思谊兴奋地表情狰狞像只大猩猩。
  这个话题不能再深入,不然周围人就要后知后觉她们在聊什么。
  吃完饭去对面的花鸟市场逛逛。
  段思谊喜欢养花,但养不长久,这又看上了一盆蝴蝶兰,老板拍着胸脯保证非常好养,年年复花。
  段思谊:“多少钱。”
  老板:“一百。”
  段思谊:“八十吧。”
  老板说不行。
  段思谊打感情牌:“我有个朋友过两天也要来买花,我肯定给她推荐你家,下次我还继续来你家买!”
  十分钟过去了,最后加了五块钱拿下。
  花鸟市场里不仅卖花逗鸟,还有古玩收藏,大爷叼着烟斗陶醉的拉着二泉映月,隔壁桌前挂着——良心算命。
  骆嘉淘了个二手dv机的功夫,段思谊已经坐在桌前。
  大爷翻看她的手心,说出她家里有几口人,父母是做什么的,甚至有几个兄弟姐妹,她频频点头说对。
  段思谊问自己的事业运和爱情状况,大爷说她桃花虽多但都烂,让她别着急三十岁的时候会遇到正缘。
  事业方面切记按部就班,蒸蒸日上,衣食无忧。
  段思谊开心地合不拢嘴:“我该给多少。”
  大爷推了推眼镜,历经沧桑的声音中透着从容与淡然:“看着给。”
  段思谊心甘情愿地给了一百:“我觉得这个准,你要不也来看看!”
  这两年常景殊看过不少,两柱香,黑烟缠绕斩不断,算命的说骆应晖在外面和女人藕断丝连,也用了方法破解,现实看来没起效果。
  同样的翻看骆嘉的手心,说她有福气,是个富贵命,又问:“结婚了吧。”
  骆嘉心里一惊,这么厉害。
  “你父亲在外面有事吧,而且已经很多年了。”
  骆嘉一愣。
  段思谊在旁边追问是什么事。
  大爷把她慌张的表情尽收眼底,没说:“你的感情不太顺,以后会离异再婚,有一个女儿。”
  原本慌张的表情一瞬间降至零点,脸色僵硬:“离几次。”
  没等对方回答,段思谊有些生气:“大爷,你算出我朋友是刚结的婚吗!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道理你懂不懂!夫妻俩感情好着呢,有你这么咒人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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