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职业者 第578节
“我在这里设置了一个小机关，用来应付可能的搜查。” 蒙那奇一边解释，一边扭动书桌上的墨水瓶。伴随着几个规律的转动之后，旁边墙壁之上忽然打开，现出一个暗格。在暗格里，只有一本漆黑笔记本，还有一支似乎用来做笔记的金色钢笔。
“这是我从首领那里抄录的典籍 ——《奇械之道》……” 蒙那奇一边介绍，一边拿起黑色笔记本与金色钢笔。他将黑色笔记本交给方星，手中无意把玩着金色钢笔，按上了笔帽。
“砰！” 忽然，一道火光一闪。这一支看起来普通的金色钢笔，竟然是一件精巧的机械造物，还是一把伪装了的火铳！虽然只有一发子弹，但关键时刻，已经足以逆转乾坤！蒙那奇脸上浮现出一丝狰狞的笑意。械途的非凡者擅长制作各种精密器械，这一只 “火铳笔” 还是首领特意赏赐给他，作为一次立功的奖赏。这一次，果然起到神效。但他的笑容很快凝滞，因为在预想当中，会被火铳笔一枪爆头的方星，连一步都没有退。他额头的皮肤化为青黑色，手指在额头上一抓，就抠出一枚压扁的黄铜弹壳：“哦？伪装成钢笔的枪械么？还挺有创意……”
第478章 隐秘
“你……你……你？” 蒙那奇怔怔地望着方星，眼眸中瞳孔急剧震颤，身体因极度的恐惧与震惊而瑟瑟发抖，竟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万万没想到，方星竟然已达到肉身硬接子弹的境界。即便是专门走强化肉身之路的 “血途” 非凡者，恐怕也得穿过好几座门扉，才可能有如此不可思议的表现。而他十分确定，方星在刚被招入学院之时，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那么，究竟是何等存在的眷顾，才能让一个普通人在短短数年之内变得如此强大？这其中所需的眷顾以及以太量，简直惊人！“是那行走于人间的半神‘长生者’，还是漫林最深处的伟大存在？” 蒙那奇心中既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又有着对新知识的强烈渴望。贪婪与狂热，就如同一根不断燃烧的蜡烛，始终在灼烧着他的灵魂，令他对神秘、对一切都充满渴望……
“我原本以为……你至少会拿出一张符咒之类的东西。” 方星轻叹一声：“结果却是……如此无趣啊。” 他抓住蒙那奇的手腕，稍稍用力。
“咔嚓！” 刺耳的骨裂声响起，蒙那奇的脸上瞬间浮现出极度痛苦的神色。
“那么，告诉我……银环在哪里？” 方星的话语犹如一柄重锤，不断轰击着蒙那奇的心防。在给身体制造痛苦方面，他堪称行家里手。蒙那奇根本无法忍受那每每徘徊在崩溃晕厥边缘的痛苦，嘶哑着声音说道：“我说……他就在……”
话音未落，从他的眼中、口中、鼻腔……不断流淌出莫名的辉光。“砰！” 蒙那奇的尸体倒在了地上。
“被提前种下不能泄密的咒印么？” 方星点点头，又摇摇头：“可惜……我现在还没有抓取灵魂的手段。” 他如今利用械途之力与知识，改造出一套 “械武”，但还未曾涉及灵魂领域。至少在身躯之外是如此，所以根本没办法抓出蒙那奇的灵魂，再吞下去用太日熔炉烧一烧，以寻找更多线索。
“区区械途的第一位阶非凡者……似乎也不值得我耗费多少心力……” 方星耳朵一动，来到窗户边缘，掀起窗帘，只见两个巡警走了过来，右手都按在枪袋上。很显然，方才蒙那奇的火铳笔声响，终究还是引起了邻居乃至巡警的注意。
“该走了。” 他将黑色笔记本收好，顺带把那支火铳笔揣进兜里。这小玩意还挺精巧的，日后自己可以尝试给它重新装填一发弹药，然后送人……准备妥当之后，方星竖起衣领，按了按帽檐，只露出一双眼睛。
“咔嚓！” 别墅大门被打开。与此同时，一道人影已经从后门悄然离去，迅速消失在黑暗之中。
“《奇械之道》？” 在石磊的训练别墅中，方星盘膝而坐，面前摆放着战利品 —— 黑色笔记本。这个富二代富甲一方，平时只有在练习格斗的时候才会来到这里，各类生活设施却极为齐全，非常适合居住。甚至，方星觉得这里的安保措施比蒙那奇的别墅区要严密许多。以石磊家族的权势，哪怕是杀人案，恐怕也能轻松压下。当然，这对方星来说，根本无关紧要。发明 “械武流” 之后，他已经掌握了一定的超凡之力，普通枪械甚至都无法破防。即便是那种大威力的蒸汽步枪，他也能够从容躲避。毕竟再好的武器，也需要人来操纵。所以，他现在根本无需担忧。不过，能避免一些麻烦自然是好的。方星根本没有在解决后患这件事上多花一点心思，反而全神贯注地将精神集中在面前的漆黑抄本上。
“以太、秘传、非凡……” 这本《奇械之道》比方星之前看过的那本《机械之美》大方多了，从不遮遮掩掩，直接讲述超凡之秘。方星甚至觉得，之前那本《机械之美》根本算不上秘传，只能算是稍微沾惹了一点神秘影响的违禁书籍。
“世界分为两层，一层为凡世，一层为以太位面、漫林、里世界……”
“我们以凡人之躯，进入以太位面之中，造成‘影响’……以太位面将会浮现相应的‘回响’……影响越大，现实中的‘回响’等级越高，此为一切超凡之基！” 方星阅读了几句，便知道这本秘传相当实在，每一句都是干货。
“按照它的说法，此世的非凡者，每一次进入以太位面，都相当于在举行一个仪式，通过留下各种影响……让以太位面的回响不断加剧……现实世界是无魔的，以太位面的回响，就是神秘之力！”
“所谓的回响，就相当于一种以太的反作用力？”
“因此非凡者都以增加以太位面的回响为主要修行之道……经过无数代人的尝试、总结……他们发现通过各层封印之门，是增加影响的最佳方式，每通过一扇门扉，所获得的回响都有着天壤之别……从而形成位阶差距。”
“其中，还未通过第一道‘无定之门’的，是徘徊者！只能游荡在以太层最外围，几乎难以涉及神秘，属于‘看得见摸不着’的状态，因此渴望是常见的精神状态……”
“通过‘无定之门’，在门后留下影响者，是第一位阶的‘非凡者’……可以获得以太回响，在凡世调动以太之力改造自身，或者形成超自然法术……”
“通过‘深海之门’的，是第二位阶的‘深邃者’，影响不断深入，拥有较为强大的以太之力……”
“通过‘启明之门’的，是第三位阶的‘启明者’……在凡俗世界已经极其罕见少见，每一位都是真正的神秘学大师，可以开宗立派，留下诸多秘传……”
“通过‘长生之门’的，是第四位阶的‘长生者’，可以获得漫长的生命，甚至生命形态发生变化，可以肉身进入以太位面，号称‘半神’……”
“走不同途径的非凡者，在不同的位阶，有着各自不同的力量与表现。”
“并且，每通过一扇门，都需要不同的仪式、试炼、祭品……更有可能每一个学派的方法都不一样，这种晋阶知识，才是真正的秘传。”
“这本《奇械之道》还不是原本，只是抄本……只记录了如何通过第一层‘无定之门’的方法……定位、寻找、徘徊……然后以渴望的天才机械师灵魂作为祭品……” 方星看了之后，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通过门扉的方式，有些不太一样。”
“如果说此世正统的超凡之道，是按照门扉去打造钥匙，从容打开大门的话……那我就是靠着自身拳头，硬生生将门扉轰破！”
“这样虽然艰难，但造成的影响绝对巨大，突破之后获得的以太回响也最为丰厚！”
“放在武道之中，此种修行，可称之为‘破限’！”
“轰破无定之门，乃是破一次大限的武道强者。”
“闯过深海之门，破二限！启明之门破三大限……轰破长生之门，则是破四大限的武道半神！”
方星对于此世的所谓长生者毫无兴趣。毕竟这些非凡者的一切都来自以太层，若是以太层崩溃，或者去了其它位面，就会立刻陷入困境。这就跟仙道的炼虚修士一般，是‘借力长生者’，而非‘自力长生者’！他需要的，是将这些神秘知识，化用到自身武道当中，令超凡武道在这个世界变得‘合法’，或者说‘合乎规则’！
“哗啦啦！” 方星翻到黑色抄本的下一页，终于看到了几个法术，或者说类似法术的仪式：
“入梦、狂热、还有言灵？” 他看了看，发现所谓的‘入梦术’，是通过各种药物、仪式，让自身入睡，以梦的形式遨游以太位面。而‘狂热’则是让自身始终保持精力旺盛、思维敏捷的法术，只是持续时间有限，还有一定后遗症，用多了可能导致精神状态异常。最后的‘言灵’，就是方星看到的，被下在蒙那奇身上的法术，令受术者无法说出一些关键字。
“勉强还行……” 方星学习秘传，一向都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将法术吃透之后，就尝试融入自身武道之中，用超凡武道施展出来。比如‘入梦术’，完全可以改造成武道冥想一类的技巧。而狂热则可以融入一些爆发技巧当中。至于‘言灵’？
方星陷入沉思：“超凡的本质，在于以太之回响……想要在以太位面留下深刻的影响，一个人的力量终究不如许多人的力量……如果传授我的武道，令许许多多的武道家轰破各扇超凡之门，带来的影响会有多大？” 在任何世界，开道者的名气绝对是最大的。至于如此一来，会给世界带来什么影响？方星根本不在乎。反正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击败造物主！
“传授弟子、建立势力……可以一起做起来。”
“并且……还需要从一开始就做好准备，杜绝反叛，虽然武道家不应该畏惧任何挑战，但被自己的弟子找上门来决斗终归有些难堪……” 方星按了按眉心，有了些许思路。
第479章 密宗
“教练……您似乎与之前大不相同了……” 石磊身着练功服，正在尝试方星此前传授的技巧。他来到一个沙袋前，停顿数秒后，突然大喝一声，挥拳轰出。
砰！
沙袋猛地颤动了一下，上面浮现出一个浅浅的拳印。
“嗯……技巧你已然掌握。这足以证明你在格斗之路上确有一定天赋。” 方星双手抱胸，并未回应之前的问题，而是客观地评价道：“可惜……这依旧只是凡人的技巧，凡人的极限！”
“凡人？” 石磊感觉这位教练似乎要透露一些真东西了。他机灵地拍拍手，让周围的保镖与侍女退了出去。
“教练！我想学！” 石磊来到方星面前，恭敬地行了一个九十度鞠躬礼。
“凡世之上，存在着更为深邃且恐怖的禁忌武道……你可曾听说过非凡者与以太？” 方星目光深邃悠远。
“听说过……” 作为大富豪之子，石磊对此的确有些印象：“听闻他们会施展一些戏法，还会进行残忍的血祭……反正就是一群上不了台面的家伙。”
方星沉默不语。以这个世界超凡者的表现来看，面对一队手持蒸汽步枪的士兵，似乎确实作用不大，唯有达到‘启明者’等阶，才能让人稍微忌惮一些。只可惜任何领域都是金字塔结构，超凡途径亦是如此。数量最多的必然是那些外围成员以及徘徊者。整个世界加起来，在世半神都未必有几位，普通人遇到启明者的概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那是因为……他们都走错了路。” 方星叹息一声：“你应该调查过我，知道为何我在短短时间内变化如此之大吗？”
“为什么？是因为涉及神秘吗？” 石磊问道。
“不！是因为我接触到了武道的真相！” 方星声音如雷，震撼人心：“凡武只是凡人的极限，那些格斗、散打、拳击……都是小孩子的玩闹之物……在凡俗之上，有着更加伟大且禁忌的武学，名为 —— 密武！”
他未来肯定不会只收录‘械武’，还会有‘血武’、‘石武’……因此，方星直接将其命名为‘密武’。
“密武？” 石磊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他本就对格斗充满兴趣，如今听到超凡武学，眼眸不由发亮。
“不错，密宗之武，即为密武！想要习得密武，必须加入我密宗，布施、灌顶、持戒……永远不得背叛，否则必下地狱！” 方星郑重说道：“你……能做到吗？”
石磊果然神情纠结。这已不是请个教练那么简单，而是相当于加入一个神秘结社了。
咚咚！咚咚！
石磊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跳动，口干舌燥：“教练……密武究竟有多厉害？” 他毕竟是个富二代，有着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性格。
方星并不生气，取出黑蛇二型，按在自己的手掌上：“我密宗武学，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砰！
一声枪响。
他的手掌安然无恙，掌心中有一枚压扁的子弹。
“少爷？”
门外的保镖立即冲了进来。
“都给我滚出去！”
石磊大喝一声，将保镖赶走，接过黑蛇二型，反复确认，眼眸中的火焰越发炽热。
砰！
终于！他不再犹豫，一头磕在地上：“教练……不，师父，请教我‘密武’！”
“想要学习密武，必须先灌顶！” 方星盘膝而坐，脸色凝重：“初入门者，施行狗头金刚口密仪轨，从今往后，不得口出不敬上师之言，不得泄露本宗核心机密……否则必被‘狗头金刚诅咒，死得惨不忍睹！”
“小成者，接受‘不动明王身密’灌顶，不仅无法口出本派隐秘，也无法以笔书写或用身体暗示……”
“大成者，接受‘大日如来意密’灌顶，连背叛本宗的意念都不会产生……”
随着方星的讲述，一种神秘结社的神秘感扑面而来：“你初入门，当接受‘狗头金刚口密’灌顶……现在好好考虑一下，最后给出答复，你能做到吗？”
“我……弟子，能做到！” 石磊神情坚定，虽然这种少年热血过后容易冷却，但方星可不会给对方后悔的机会。
他伸出手掌，按在石磊头顶，体内大日如来咒蓦然分出一丝火种，落入石磊体内。
“啊……”
石磊突然感觉热！炙热无比！
恐怖的高温从他体内爆发，仿佛连灵魂都在灼烧！他的心脏砰砰直跳，血管中流淌的似乎不再是鲜血，而是高温蒸汽！
“受我灌顶，你已能够牵引以太，转化为超凡之力……”
“现在，收敛住这股力量，否则，你就会被活活烧死！” 方星冷酷的声音传来。与此同时，石磊感觉自己脑袋里好像被塞进了一些东西。那是由蒸汽呼吸法、机械化心智、钢铁体魄等一系列武学组成的密武体系！
“机械化心智！” 刹那间，石磊就明白该怎么做了。他首先让自己的心智如同冰冷的机器，不再感到痛苦和恐惧……接着，他迅速运转‘蒸汽呼吸法’，尝试控制毛孔阀门。
呜呜！
几分钟后，他全身毛孔张开，大量蒸汽伴随着汗液流出。
“呼呼……师父，我成功了。” 石磊虽然在喘息，但眼眸明亮，与之前截然不同，仿佛一块顽铁被锻造成了精钢。
“密武……我悟了。” 石磊站起身，来到刚才的沙袋前。
嗖！
拳影一闪，整个沙袋轰然炸开，漫天沙子飞溅。
“哈哈……哈哈……这才是我想要的武学！就是这个！碾压一切的强大！” 石磊狂笑。
‘嗯……突如其来的力量，已经扭曲心灵了吗？’方星看到这一幕，在心中暗自评估。强大的心灵需要强大的身体支撑，反之亦然。突然变得无比强大的身躯，会让心灵变得狂躁、易怒……喜欢用最简单的暴力手段解决问题。发展到最后，可能会变得嗜杀！
‘回响，的确变强了一点点……’方星感受着围绕自身的以太，点了点头。石磊之前从未接触过以太位面，能一下子暴增至此，自然是他分裂一丝大日如来咒力进行灌顶的结果。如此一来，随着石磊的不断进步、强大、突破极限……对方在以太界的回响，至少有九成会被自己截留 —— 这是一开始就设定好的。
而且……如此拔苗助长也有弊端。
“你……感觉如何？” 方星眼神无悲无喜，看向石磊。不知为何，此时的石磊看起来竟有些消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