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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这是他云游在外的第一百一十八个年头。他要在这山河间,追寻那点点生机。
  百年里,他脚步遍及三界。男女老少,仙魔凡三族,都有他妙手回春的痕迹。既是医者本职,也是生机所向。
  今日的病人没有往常多,他早早就收了摊,背着自己的医药箱,想着下一个地方该去哪?
  他没什么行李,就一个医药箱,毕竟是个神仙,有什么东西都放在锦囊里了。他四周看了看,今日就西南方吧!
  他跟着方向走,穿过了一个树林,到了一个镇上。小朋友们玩儿的闹,不小心撞到了他,跌坐到地上,谢子和俯身把人扶起来,温和道:“没事吧。”
  那小孩儿看他不凶,也没有要生气的意思,乖乖点着头。
  谢子和拍了拍他的脑袋,道:“去玩儿吧,小心点,别再撞到人了。”
  那小孩点头,随后转身跑了。
  谢子和顺着大道往前走,偶然间瞥到了一个泥像摊,他目光被最中间的那个神像吸引,他走近瞧了瞧。
  永乐崇安大帝。
  这泥像虽捏得没那么精美,可也是难得一见的严谨。
  人间神像多有错漏,再加上夸张的手法,有把崇安王塑成男神官的,也有那种面目崎岖,狰狞恐怖的,怎么镇宅怎么来,毕竟又是上神又是武将的,大家对于这种身份的神仙好像都抱有这种刻板印象。
  难得看到一个比较正常的。
  这个永乐崇安大帝塑出来的形容挺好,头上簪花,一手捻指成诀,一手执剑,脸上带着温淡的笑容,不显亲近却又不显疏离。
  谢子和微微一笑,想问这是谁塑的,这人间居然还有不把神像塑成一副镇宅样子的泥人师傅。
  他刚准备开口,一旁却有一个声音道:“这个不卖,客官看些别的吧!”
  谢子和抬眼望去,却只见一个半大的少年,他当下也忘了自己要问的,奇怪道:“为何不卖?”
  那少年骄傲地介绍道:“这是我们的镇摊之宝!仅此一个,泥人师傅不让卖。客官要是想要其他的,我们包管够!”
  谢子和低头又看了看其他神像,唉,这个泥人师傅也是个塑镇宅的,这么多里面居然只有那一个他看着有点熟悉感。好歹他九重天待过那么多年,这些个神官像他单看脸真的认不出来。
  那少年看他眼色复杂地望着这些神像,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善意开口道:“您要是喜欢永乐崇安大帝那样的,不妨去找泥人师傅给您单独塑一座,我瞧着那师傅之前也塑过不少这样好看的,但后来都收回院子里了,再没摆出来过。”
  这倒是勾起了谢子和的好奇心:“再没摆出来过?”
  那少年点头:“是啊,泥人师傅说好看的不好卖,神像塑成那样不镇宅。没办法,人要生活,不得不屈服。”
  谢子和闻言笑出了声,倒是个有意思的师傅,他问道:“那位泥人师傅在哪?”
  ……
  他沿着少年指的方向,跨过了一条小河,又沿着山间小径走了许久,才终于看到了那个少年说的房子。
  山间小屋,伴随着点点阳光洒漏,颇有一番意趣。只是没想到,有这样享受的人居然还要屈服于生活,看来真是世道艰难啊!
  谢子和往前走,一个白衣青衫的背影逐渐映入他的眼帘。他顿住脚步,站在那里,一时间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那女子一头乌发垂在脑后,在阳光照耀泛着淡淡的光泽。她打扮得很简单,只发尾绑了一根布帛,看样子甚是清闲自在,正低着头摆弄着什么东西。
  谢子和走向前一步,又走上前一步,想离人影近一点,却又不敢让动静太大,他怕声音一大,这背影就消失了。
  还隔着点距离,似乎是感受到有人来了,她微微抬起头,放下手里晒着太阳的泥人,转过身来,任由阳光打在她的眉眼上。她看着来人,眉眼轻懒,笑道:“哟,不错嘛,找到了。”
  医药箱慌乱地滚落到一旁,谢子和几乎是跑过去的,一把将人拥入了怀中。
  应如是躲不开,也来不及动,就这样被抱了个满怀。她鼻梁蹭着谢子和的肩膀,只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她眨了眨眼睛,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激动。
  应如是本来想推开他,毕竟男女有别,这动作也太过亲密了。她正准备抬手,却惊觉肩头有湿意,她手堪堪停在半空中,进退两难。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轻轻落下,顺了顺谢子和身后的头发。
  谢子和头埋在她肩上,闷闷道:“我想你了。”
  作者的话
  作者
  2024-11-06
  第109章 番外一
  听到外面一阵轻微的响动,床上和衣而眠的一女子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明净无波,不似刚睡醒的模样。末了,躺了一会儿,还是撑起身子,下了床,慢慢走到院外。随着老木门吱吱呀呀的声响,应如是打开小院大门。打眼一瞧,只见一个身着锦袍的公子哥儿头朝下正倒在她院落门口,身上隐隐约约还有血迹,估计是受了伤。应如是只是看了一眼,便从善如流地关上小木门,头也不回地转身往里走,边走边念叨道:“各人有各人的命,神仙不能擅动凡人气运……”她走到一半停了下来,原地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算了,姐姐我人美心善。”应如是把这个死猪一样沉的人拖到院子里,待到她把这人翻过来,脸朝上,看清了面容,稀奇道:“方落寒啊方落寒,要不怎么说咱俩是一家人呢,你这下凡历劫都还能碰上我,真是缘分!”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在他身上扒拉了起来。判断道:“腹部一剑,伤口虽深,但不致命;胳膊上被划了两刀,还好,血已经凝固了。没什么致命伤,就是出血有点多,昏过去了。”又摸了摸他的额头:“唔……还发烧。”应如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个人拖到偏间的床上,一边叉着腰喘着气一边道:“一个凡人,怎么这么重?”歇了一会儿,应如是把方落寒的脏外袍脱了下来,他腰间还挂着不少玉佩和坠子,应如是随手扯了放在一边。看来他这胎投得不错,家里应该还挺有钱的。“刺啦”几声,应如是直接把他伤口处的布料撕开,让伤口露出来,随后打来水给他清理伤口。清理完后,她在院子篱落下随手扯了两把草药,捣碎敷在他的伤口处,又撕了一件干净衣服给他包扎,手法一如既往的粗暴。亏得方落寒还昏迷着,什么都感觉不到。一直快到凌晨的时候,方落寒的烧才退下去,应如是伸了伸懒腰,也没再守着他。天也快亮了,应如是走到小院里,拿起桌子上的扇子往脸上一盖,就躺在躺椅上准备再小睡一会儿。第二天傍晚的时候方落寒才渐渐清醒,他睁着迷瞪的眼睛望着天花板:这是哪?昨晚上发生什么来着?屋子的门被打开,夕阳…
  听到外面一阵轻微的响动,床上和衣而眠的一女子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明净无波,不似刚睡醒的模样。末了,躺了一会儿,还是撑起身子,下了床,慢慢走到院外。
  随着老木门吱吱呀呀的声响,应如是打开小院大门。
  打眼一瞧,只见一个身着锦袍的公子哥儿头朝下正倒在她院落门口,身上隐隐约约还有血迹,估计是受了伤。
  应如是只是看了一眼,便从善如流地关上小木门,头也不回地转身往里走,边走边念叨道:“各人有各人的命,神仙不能擅动凡人气运……”
  她走到一半停了下来,原地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算了,姐姐我人美心善。”
  应如是把这个死猪一样沉的人拖到院子里,待到她把这人翻过来,脸朝上,看清了面容,稀奇道:“方落寒啊方落寒,要不怎么说咱俩是一家人呢,你这下凡历劫都还能碰上我,真是缘分!”
  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在他身上扒拉了起来。判断道:“腹部一剑,伤口虽深,但不致命;胳膊上被划了两刀,还好,血已经凝固了。没什么致命伤,就是出血有点多,昏过去了。”又摸了摸他的额头:“唔……还发烧。”
  应如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个人拖到偏间的床上,一边叉着腰喘着气一边道:“一个凡人,怎么这么重?”
  歇了一会儿,应如是把方落寒的脏外袍脱了下来,他腰间还挂着不少玉佩和坠子,应如是随手扯了放在一边。看来他这胎投得不错,家里应该还挺有钱的。
  “刺啦”几声,应如是直接把他伤口处的布料撕开,让伤口露出来,随后打来水给他清理伤口。清理完后,她在院子篱落下随手扯了两把草药,捣碎敷在他的伤口处,又撕了一件干净衣服给他包扎,手法一如既往的粗暴。亏得方落寒还昏迷着,什么都感觉不到。
  一直快到凌晨的时候,方落寒的烧才退下去,应如是伸了伸懒腰,也没再守着他。天也快亮了,应如是走到小院里,拿起桌子上的扇子往脸上一盖,就躺在躺椅上准备再小睡一会儿。
  第二天傍晚的时候方落寒才渐渐清醒,他睁着迷瞪的眼睛望着天花板:这是哪?昨晚上发生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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