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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列大明 第605节

  “您老放心。我是苏策的弟子,是沈笠的大哥.”
  李钧一字一顿:“我在,天阙就在!天塌不了!”
  “谢”
  易荒的身体,终究在李钧的手中融化成了一摊血水。
  这或许是大明帝国最后一位门派武序雄主,在今日身形俱灭。
  黑色的焰火升腾而起,将血水烧灼干净。
  李钧吸了口气,转身直面这座可怖的血肉都市。
  他从未像今天这般,如此厌恶一条序列。
  也从未像今天这般,如此想要杀人。
  “马爷.”
  “草翻这群杂碎!”
  刺耳爆裂的唢呐声冲天而起,暴烈的黑红电光撕裂沉沉夜色!
  城市另一端。
  衣着鲜艳的女人跨坐在一栋高楼的边缘,眯着眼眺望远处轰鸣阵阵的战场。
  “已经打起来了啊?那看来我要抓紧时间了,要是动作慢了,田畴那混蛋连半点李钧的血肉和基因都不会分给我。”
  巫祠舔了舔嘴唇,垂眸望着下方密密麻麻的农兽群。
  它们穿梭在大街小巷中,似乎在寻找什么。
  “赵梦泽,你到底藏在什么地方?”
  巫祠自言自语道:“你只不过把我的一个意识拉进了梦境,根本没什么用。你现在主动出来,大家还有的商量,或许你还能有条活路。但等我把你找出来,你可就必死无疑了。”
  一声叹息随风而起。
  “一体四魂,你们这群农序到底研究出了多少恶心的东西?”
  “想学吗,我可以教你。”
  巫祠歪头一笑,表情娇嗔。
  “还是算了吧,我可没有这些独特的癖好。而且说实话,你这个样子看着真是让人倒胃口。”
  不知从何处,赵梦泽嫌恶的声音响起。
  巫祠脸上笑意一窒,猛然泛起羞恼。
  “给脸不要脸,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话音落下,只见女人竟大头朝下从高楼跌落,直直坠向那片泛着油光和血水的血肉田亩。
  噗通!
  撞击的声响如同穿透海浪。
  巫祠现世中的身体被血肉田亩吞入深处。
  而她的意识,已然深处一片澄澈如镜的湖面。
  四道身影,面容赫然都是巫祠。
  她们分着绿、红、黄、白四色衣裳,带着喜、怒、乐、哀,四种表情,盯着对面一脸苦笑的男人。
  赵梦泽。
  “四打一,是不是有些太不公平了?”
  第605章 入梦起争
  “一条最是阴险奸诈的序列,却学着别人讲义气。赵梦泽,你究竟图什么?”
  带着满脸笑意巫祠春身轻声开口。
  “看来你对阴阳序是有误解啊,三教九流里有纵横和你们,阴阳序怎么着也论不上这个‘最’字吧?”
  此刻在梦境中以本体现身的赵梦泽,形象格外的标准。
  一身黑色长褂,鼻梁上架着一副圆形墨镜,若是再来一根‘算无遗漏’的招牌幌子,那就和大明帝国本土内招摇撞骗的算命先生简直一模一样。
  “赵梦泽,天阙五柱里你也算是个人物,连田畴都坦言没有完全摸清你的底细,让我们小心提防。”
  巫祠春身笑问道:“你当真没有料到会有今天这般局面?”
  “如果我算到了,那田畴和周渊的坟头草现在应该都有三尺高了。”
  赵梦泽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们这些人的脏心,可比天意还要难测啊。”
  “那看来你的本事也就如此了。”
  这次开口的是穿着白衣的巫祠冬身,表情不屑说道。
  红衣夏身怒喝道:“赵梦泽,你到底是不是东皇宫的人?”
  “原来你们是在忌惮这点啊?”
  赵梦泽故作恍然,语气嘲弄道:“既然这么担心被东皇宫的人坑,却还要跟他们沆瀣一气,去做那些与虎谋皮的事情。我是该称赞你们胆大,还是嘲笑你们太傻?”
  “凭你还没资格对我们评头论足。”
  巫祠夏身冷笑道:“既然你和东皇宫没关系,那你就去死吧!”
  如镜面般倒映着人影的水面骤起涟漪,似有暗流在渐渐涌起。
  “夏,别着急。”
  在巫祠的四身之中,似乎是身穿黄衣的秋身地位更加尊崇。
  只见她拦下暴躁的夏身,目光平静的看着孤身一人站在十丈开外的赵梦泽。
  “赵梦主,我们社稷这次进入新安,目的只有天阙和李钧,对阴阳序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也不愿意节外生枝,多树强敌。”
  秋身缓缓说道:“不管你和东皇宫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只要你现在答应离开新安,不再去管天阙的事情,我可以做主让田畴放开稷场,让你离开。”
  “农序三定名社君,执掌血肉稷场,组织的名字更是直接叫社稷”
  赵梦泽答非所问,啧啧感慨:“敢这么用这两个字,你们真是当大明皇室死绝了啊?我劝你们最好改个名字,不然小心以后突遭横祸,到时候哭都哭不出来。”
  “现在的朱家不过是张峰岳手中的提线木偶罢了,跟死绝有何差别?况且风水轮流转,今日的大明帝国还姓朱,明日可就指不定姓什么了。”
  夏身语气轻蔑道:“谁遭谁的祸?谁哭谁的坟?”
  “真是无知者无畏啊,朱家要是真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在张峰岳登上首辅之位,晋升序二的时候,这大明帝国早就该易主了。”
  赵梦泽似乎并不将眼下的局势当做是什么生死危机,反而摆出一副神棍做派,表情神秘。
  “这里面的门道可深了,听我给你们娓娓道来”
  “若是易地而处”
  春身笑着打断了赵梦泽的话音,“我会很有兴趣听赵梦主讲述关于帝国皇室的内幕,甚至大家还可能成为朋友。但是现在我手里还有些急事要处理,实在是腾不出多余的时间在这里跟赵梦主你闲叙。”
  “这可都是千金难买的秘密啊,旁人想听都没有路子。我今天难得大方,你居然半点没有兴趣,真是可惜。”
  赵梦泽扼腕叹息,默了片刻,眼神扫过巫祠四身。
  “你在着急什么,大家心知肚明。不过我还是奉劝你一句,现在的新安虽然是田畴的稷场,可李钧是武运所钟之人,田畴想赢他,希望渺茫。”
  “巫祠你与其现在去引火烧身,倒不如大家在这里等着李钧宰了田畴,到时候你能得到的好处也不少,我也不用劳筋动骨跟你打,这样岂不是更好?”
  春身闻言,笑而不语,向后退了一步,似乎不屑再跟赵梦泽废话。
  “稷场已成,在滚滚无尽的血肉洪流之前,武运所钟的独行也不过是螳臂当车。”
  冬身讥讽道:“反倒是你赵梦泽,堂堂阴阳序三的梦主,为了拖延时间,多苟活片刻,居然也学人玩起了挑拨离间,当真是可笑。”
  “我也不想跟你废话啊,关键是那臭小子来的实在是太慢了。”
  赵梦泽双手一摊,表情无奈。
  “老头,骂人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们两个序三拉开的梦境,知道有多难挤进来吗?”
  突然之间,一个骂骂咧咧的声音在这方世界中响起。
  邹四九双手抹过鬓角,从赵梦泽的身后走出,和他并肩而站。
  “嚯,人还挺多啊。”
  赵梦泽斜着眼瞥向邹四九,没好气道:“怎么,人多就怕了?”
  邹四九理所当然道:“当然怕了,别人玩的可是新黄粱,咱们这些落后份子,能是别人的对手?”
  “新有新的强,老有老的好。她拉我,我也能拉她,用得着妄自菲薄?”
  赵梦泽吹胡子瞪眼:“四层梦境,我主持,你动手,应该没问题吧?”
  “一打四还没问题,老赵你真当邹爷我是黄梁无敌啊?”
  邹四九翻了个白眼,一边叹气,一边撸起衣袖。
  “不过打不赢也没办法了,这娘们一看就不是善茬,我总不能看你一把年纪还被人群殴吧?那也太造孽了。”
  巫祠四身同时以不屑的目光,看向旁若无人的两人。
  “赵梦泽,这就是你等的帮手?一个阴阳序四庄周蝶?”
  性情最是冷傲的冬身上下打量邹四九。
  “想以不同梦境分割我四人,你能抢到几座梦境的主持权?这么大的负荷,你又能撑得了多久?就算有你的天地同寿,他又能战的了几人?”
  “不明白你们这些人为什么总是喜欢看轻老子。”
  邹四九摇头自语,扯开衣领的纽扣。
  “是不是梦里杀人就不算杀人?所以你们个个都以为邹爷我是白混的?”
  湖面起皱,清水泛浊。
  在赵梦泽的脚下,一片漆黑深海徐徐展开,其中有数不清的海兽游荡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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